陸知白把高腳杯放在桌上,壓低聲音和她說話。
“彆喝了,你不是喝不慣紅酒?”
鐘雪揉了揉眼睛,無奈:“這是應酬。”
“我替你應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距離很近,遠遠看去宛如一對情侶。
剛才還對鐘雪虎視眈眈的人瞬間少了一大半,不少人打消了過來套近乎的心思。
鐘雪剛才喝了不少酒,這會兒腦袋暈乎乎的。
年會接近尾聲,她乾脆去外麵醒醒酒。
陸知白想要跟上去,正好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,是安和集團曆年的大客戶,時凜再三交代過,不讓他得罪。
沒辦法,他隻好留下來談笑。
鐘雪站在外麵的大露台,腳下就是整個城市的繁華燈火。
臨近年關,樹上掛滿了小彩燈和紅燈籠,偶爾綻起幾朵煙花,特彆漂亮。
一陣冷風吹來,她的腦袋清醒了不少。
手機響起一串鈴聲,她看了一眼,是鐘母打來的電話。
鐘雪停了兩秒,接起來。
鐘母的聲音就在那頭傳過來:“還有兩天就過年了,你怎麼還不回來,今年又不準備回家過年了?”
鐘雪想起上次的事情就頭疼,說道:“我春節很忙,沒事就不回去了,等過完年再說。”
鐘母不滿:“過年不回家,這算怎麼一回事?”
鐘雪喝多了,平時不想說的話也多了起來。
“媽,他向來不喜歡我,我哪年回去他都要找理由和你吵一架,你們有自己的家庭,就好好過年吧,反正我在外麵也有房子,又不是無家可歸。”
鐘母聽到這話就沉默了,她有些愧疚,又有些心痛。
當年她離婚,帶著女兒再嫁。
給第二任老公生了個女兒,自此鐘雪就不受繼父待見。
小時候她沒辦法,還能在這個家裡小心翼翼地過日子,後來長大去了外地讀書,就鮮少回來了。
作為女人,鐘母很多時候是很無奈的。
“雪雪,你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我有空再回去看你,先掛了。”
鐘雪說完就掛了電話,望著天空長舒了一口氣。
不就是過年嗎?
在哪裡都一樣。
臉頰燙燙的,嗓子也有點乾,今晚那些紅酒度數並不低,現在酒勁兒上來了。
鐘雪收了手機,搖搖晃晃往回走。
高跟鞋不穩,她的腳崴了一下,差點栽倒。
胳膊被一隻大手扶住,耳邊傳來一道熟悉又禮貌的嗓音。
“你沒事吧,喝多了?”
鐘雪抬頭,看到男人那張微笑的臉。
“華總,多謝。”
華堯依舊保持著笑:“怎麼一個人在這裡,年會要結束了,不如我送你回去?”
鐘雪搖頭,想說不用了。
下一秒,手臂突然被另一隻手一拉,整個人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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