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深:“那我就先走了?”
“好。”
韓深偷偷觀察了一會兒,看不出他的情緒。
他捏著化驗單,猶豫了兩秒,替他關了燈,轉身朝外麵走去。
“韓深。”
陸知白突然在後麵叫住他。
黑暗裡,他整個人都淹沒在漆黑的夜色中,看不清身形和輪廓。
韓深回過頭,就聽到他冷靜又低沉的嗓音投過來。
“化驗結果出來了,是嗎?”
他平靜地問:“我是不是患癌了。”
韓深的脊背一僵,喉嚨梗塞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“說實話。”
陸知白說:“我是個醫生,我有靈敏的職業嗅覺,不需要靠你們掖著瞞著哄我玩。”
韓深糾結了兩秒,不忍心道:
“對方是有備而來,從總院的患者到保安,到醫生,他們都做足了圍剿安和集團的準備,要不是您擋的那一下,安和現在可能已經水深火熱,很難保住了。”
韓深安慰他:“陸總,我們醫院研發這麼給力,一定會研發出你的治療方案的。”
陸知白扯了扯唇。
“也好。”他說,“至少我沒食言,替時凜守住了江山。”
韓深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雖然他很平靜,甚至豁達樂觀,但韓深還是感覺到了來自他骨子裡的無奈和苦澀。
明明前兩天,他還意氣風發的在公司給大家看他的手機屏保,炫耀他的老婆。
那模樣得意又欠揍。
“不早了,你回去吧。”
陸知白開始趕人了。
韓深打了個招呼,然後替他關上門,匆匆出了病房。
病房裡又恢複了安靜,細細密密,落針可聞。
陸知白一個人躺在床上,眼前是一片黑暗,什麼都看不見。
他抬起手,摸了摸眼睛,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跳。
節奏均勻,沉穩有力。
昭示著他還活著。
他探向床頭櫃,觸摸到冰冷的手機,摁亮了屏幕,上麵顯示著清晰的自拍照。
他看不見。
陸知白沉默著,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握著手機,沉溺在黑暗之中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