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凜抿唇看著她們,還是開口說道:
“伯父,伯母,你們請跟我來。”
因為是特殊病房,icu外麵還有一個小廳,他們穿上了時凜準備的無菌防護服,戴上無菌帽和口罩,站在了病房門外。
鐘雪以為是孕婦,所以不讓進去。
陸知白躺在床上,眼睛上蒙著紗布,戴著氧氣罩,整個人一動不動,身上插滿了管子。
陸母隔著玻璃,就那樣看著她兒子。
她從小到大引以為傲,活蹦亂跳的兒子。
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可這次沒有掉下來。
時凜站在一旁,低低給她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。
“很抱歉沒有替您保護好陸知白,但我向您保證,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救他,絕對不會放棄他。”
“之所以帶你們來看他,是想告訴你們,他是英雄,是挽救者,是安和不可或缺的存在。”
陸母不忍再看,從小廳裡退了出來,摘了口罩,格外悲傷。
鐘雪在外麵等著,看到她出來就迎上去,臉上帶著絲絲擔憂。
她有些擔心兩位老人承受不住,之前陸知白隱瞞過多次,就是怕家裡人受不了。
他很愛父母,他的父母也很愛他。
“我沒事。”陸母擦了下眼淚,語氣堅強:“我們為他感到驕傲。”
“他父親從小就教育他要善良,正直,愛國,有抱負有理想,他總是嬉皮笑臉的不當回事,如今他都做到了,他是個很好的孩子。”
鐘雪的眼眶發熱,喉嚨一陣哽咽。
連陸父也忍不住,扭頭去另一頭抹眼淚。
時凜的心情不是滋味,對著兩個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,又對著鐘雪鞠了一躬。
“對不住。”他說,“我一定會治好他。”
陸母雖然傷心至極,可腰背卻挺得筆直,她拉住了時凜的袖子,帶著哭腔問道。
“就算他救回來了,他的眼睛……是不是再也看不見了?”
時凜沉默了兩秒,沒有說話。
這無疑是默認,他的眼睛真的壞了,再也看不見了。
陸母脫口而出:“如果他的眼睛毀了,你們又找不到合適的資源,能不能把我的眼睛捐給他?”
她急著為自己的兒子尋找一份光明。
“我不近視不遠視,保養的很好,一定適合他的。”
時凜怔住。
連鐘雪也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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