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話太突然。
直砸得陸知白耳邊嗡嗡鳴響。
因為看不見,他的聽力就格外敏感,因為敏感,這些字一個一個拚起來,血液倒流,震耳欲聾。
他蜷緊手指,就能摸到她無名指上那枚涼涼的戒圈,與他的緊緊相貼。
“滴滴——滴滴——”
心電圖機的頻率持續加快,儀器聲在空氣中發出響聲。
看到陸知白久久沒說話,鐘雪眉頭蹙起來。
“你不答應?”
她甚至想脫口而出,他要是不答應,她馬上出去找華堯,氣死這個狗男人。
陸知白握緊她的手,嗓音帶著自愧與寂寥。
“雪雪,求婚應該是我的事,不是你的事。”
鐘雪涼涼地笑了一聲:“你還是算了。”
她幽幽說:“你除了不要孩子,會立遺囑,還會乾什麼。”
陸知白很心虛。
他嗓音低低的,更愧疚了:“對不起。”
鐘雪:“我不需要對不起,隻需要你好好治療,好好活著,我已經從阿姨手裡拿到了你的戶口本,這個證我是領定了。”
鐘雪看著他,聲音無比從容清晰。
“求婚,戒指,孩子,我全部準備完畢,結婚該有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好,往後餘生我隻認你。”
她低頭,握緊他的手,認真說道:
“陸知白,我想和你結婚。”
“滴滴——滴滴——”
心電圖的頻率更快了,像是劈裡啪啦的慶祝轟鳴。
鐘雪等了幾秒,不見他說話,捏了他一下。
“你呢?”
陸知白吐出四個字:“我想親你。”
樓下。
會議進行的如火如荼,整整開了一個小時才結束。
因為是雙贏合作,雙方達成了愉快的約定。
出了會議室,華堯臉上還掛著精英般的禮貌淡笑,他和時凜並排往外走,隨口便問道:
“說起來很久沒見到你們家陸總了,他的病還沒好?”
時凜:“目前還活著,人就在樓上,華總若是關心他,歡迎上樓探望。”
華堯敬而遠之:“那還是不必了。”
他沒那麼關心陸知白,隻是八卦比較濃。
死不了就行。
死了也沒關係。
兩人閒聊到了電梯口,華堯二話不說進了電梯,和時凜道彆,人很快消失在9樓。
時凜送完人,轉身往回走。
陳讓跟在他身後,點劃著手裡的平板,興奮的出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