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母很細心，在裝湯的時候把魚刺剔得乾乾淨淨，給他放了好些魚肚子上的肉，一盛出來就飄香四溢。
“看不見，你喂我。”
陸知白坐在床上，嗓音一轉，就軟了幾分。
“好，張嘴。”
鐘雪好脾氣的坐在床邊，真的一勺一勺在喂他。
陸知白怔愣了一下，沒想到她真的喂，他隻是撒嬌玩玩，她居然都沒生氣。
他下意識張開嘴，一勺湯就送進了他的嘴裡。
不涼不燙，剛剛好。
是他媽親自燉的魚湯，他從小喝到到大的味道。
熟悉，安心，踏實。
陸知白抿著唇，沉默了好幾秒。
“我媽她……人還好嗎？”他問道。
“很好。”鐘雪溫聲答，“她今天親自下廚，還很高興，麵色紅潤，身體也很好。”
尤其是知道華堯來追人後，心情就更好了。
差點忘了醫院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兒子。
陸知白笑了：“她一向都樂觀，挺好的。”
“張嘴。”
鐘雪又一勺魚湯送他嘴邊，陸知白喝完，沒等她的第三勺，就抬手摁住了她的手，拿過了勺子。
“我自己喝。”他唇角微揚，“心疼老婆手酸。”
鐘雪眼眶一酸，把碗遞給他。
“喝光。”
“好。”
陸知白沒用勺子，端起碗一口氣乾完了。
趁著鐘雪收拾的功夫，他臉色一變，喉嚨口一陣腥甜，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來。
陸知白反射性地起身，跌跌撞撞往洗手間去。
下一秒，一口鮮血噴在洗手池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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