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了麵前,對李善長的處置,不過是朱雄英一句話的事。
朱雄英一路走過一個個監牢,這些監牢都是各州縣丞。
也有幾個小官,負責在村子裡收糧。
凡是貪墨受賄的,統統都給抓起來了。
每一天,都會有人被斬首,也會有人被流放到邊境。
新的貪官汙吏,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。
簡直就是貪官的流水線!
“大……”
一位貪官汙吏一聽,大叫一聲:“大人,我……”
然而,他看到了一個孩子。
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來歲的樣子。
到了嘴邊的“我是無辜的”,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。
“住口!錦衣衛統領到,再多嘴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舌頭!”
毛驤的威脅,讓大牢中的一乾貪官汙吏,全都噤若寒蟬。
但是,他們依然感到無比的震撼。
這位錦衣衛統領,居然如此年輕!
才是個毛頭孩子啊!
朱雄英也不管他們,徑直朝著牢房的最深處走去。
守在門口的錦衣衛見到朱雄英,連忙將牢房的大門打開。
朱雄英邁步走了進去。
昔日囂張跋扈的李善長,如今竟是披頭散發,衣衫不整。
“你折磨韓國公了嗎?”
朱雄英感到了一絲異樣。
“沒有,大人。”
旁邊錦衣衛的人搖搖頭:“韓國公進去以後,一直在用頭撞擊大門,喊著要麵見皇上,屬下無奈之下,隻好用鐐銬將他銬起來。”
朱雄英的目光,落在了李善長的身上。
一條粗大的鎖鏈套在了李善長的脖子上。
這一鎖,彆說是用頭去撞了,就連走路都變得艱難無比。
而他的雙腿,也被拷在了一根立柱上。
李善長似有所覺,轉頭望著朱雄英。
這一刻,他終於回過神來。
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瘋狂。
“把韓國公解開。”
朱雄英命人將李善長的鐐銬解開。
他可不是那種會折磨犯人的人。
但若此人未判死罪,朱雄英仍會以口舌之利與之周旋。
如今,李善長已是一個死人了。
李善長被看管的錦衣衛押著,緩緩跪下。
“罪臣李善長,拜見殿下。”
李善長眼中的桀驁已經消失不見,見到朱雄英,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。
朱雄英微笑道:“你以為這一跪,我就會幫你說話不成?”
“不好意思,不可能!”
李善長同樣苦笑不已。
“長孫殿下,你是如何確定我的軟肋就是北元的?!”
被關在大牢裡的這段時間,李善長始終想不明白。
他原本以為,朱雄英之所以敢和自己作對,完全是因為他皇長孫的身份。
但轉念一想,又覺得不太像。
剛才朱雄英還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盯著他,似乎朱雄英早已料到李善長必死無疑。
“猜的。”
朱雄英當然不能把自己穿越的事情說出來。
“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朱雄英淡淡道:“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拿筆和紙來,自己寫口供吧,多少年交情了,你也知道皇爺爺的性子,也知道他的底線。”
李善長深知這一點。
幾十年的交情,還能不明白?
隻是,李善長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合作的意思。
他笑了笑,道:
“不寫。”
“隻要我不這麼做,曆史就會記載。”
“他是殺害功臣的昏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