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衣衛的人一前一後圍在了商會的周圍。
朱雄英和毛驤站在門口,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。
“諸位大人,我們這次前來,隻是想要和晉商會談一筆交易。”
曹修之心中一動,連忙道,“大人,您忙您的,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
曹修之身為晉商曹家家主,雖然脾氣有些火爆,但是在京城之中,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。
他又不傻,這種情況下,他怎麼敢暴露身份?
如果可以,他真想改頭換麵。
“哦。”
朱雄英不置可否。
這讓曹修之心中大喜,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騙了過去。
就在他要越過朱雄英,穿過錦衣衛士兵之間的空隙之時,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。
“我有說過你能離開嗎?”
朱雄英轉頭看了曹修之一眼,低聲道:“晉商商會的副會長曹修之?”
“曹家早年靠著鹽引賺了不少錢,最近幾年更是涉足了各個領域。”
“我聽人說,你們正在討論如何對付錦衣衛。”
曹修之渾身一震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昨天晚上的時候,他們還在商量著怎麼對付錦衣衛。
不過,知道這件事的人,隻有寥寥數人,就連他們的仆人也都是心腹,不可能說出去,錦衣衛統領怎麼會知道這件事?
就連曹修之這個脾氣暴躁的人,此時也有些慌亂了。
“大人,請您高抬貴手,饒我一命。”
曹修之苦笑道:“這件事情,我是不同意的,但他們還是堅持要這麼做。”
“我已經說過了,按照大人說的,道歉就可以了,可他們就是不聽我的!”
“是嗎?聽說剛才開會的時候,你說的最凶。”朱雄英笑了一聲道,“我們錦衣衛,最講究的就是效率。你啊,敢說不敢當?”
“就是,曹修之,你彆想拿我們當踏腳石。”
孔家家主冷哼一聲:“前幾天還不是你自己說的,錦衣衛不過如此?怎麼就跟你沒關係了?”
“就是!”
“攔住他!”
“蘇昌是主謀,曹修之是從犯,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!”
其他人將曹修之踩在腳下,開始撇清關係,這個時候怎麼保命才是最重要的。
然而,朱雄英卻不給他們任何離開的機會,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紙。
“嗯……”
“晉商,一邊向北方運送鹽引,一邊私下與草原做生意。”
“把他們抓起來!”
朱雄英剛剛吩咐下去,一名晉商商會的人立馬大叫了起來。
“統領,請三思!”
說話的是孔家家主,晉商商會的一員。
說起來,這位孔家的家主,是孔克表的後人,兩人都姓孔,前不久還認了親。
他對大明律法的了解,自然比其他商會的人要多得多。
“大人您說,有證據說我們和草原上的人做了交易。”
“不過,這份證據我們沒有看過。”
孔家家主的話,讓得其他人看到了希望,或許錦衣衛隻是在虛張聲勢?
他們跟草原上的人做生意,從來沒有出過差錯,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錦衣衛這幫家夥,怎麼可能就拿得到證據?
反正看一眼也沒什麼損失,萬一證據是假的,就算被關進天牢,他們也有底氣矢口否認。
朱雄英笑了笑,將一疊紙張遞到孔家的家主麵前。
幾個商會的人立刻圍了上來。
這一看,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這是商隊每年的交易記錄。
到了北方,聯係誰,運送的是什麼東西,價值多少……
一看就是晉商最機密的文件,記錄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