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,錦衣衛的人會抓錯人嗎?”
“一直以來,錦衣衛都隻會抓貪官汙吏。”
“你的兒子要是沒有乾擾汽車廠生產,又怎麼會被抓起來?”
“好大的膽子,竟敢汙蔑錦衣衛,汙蔑皇長孫殿下!”
麵對眾人的聲討,任亨泰剛要開口反駁,一杯熱茶就不知道從哪裡飛來,劈頭蓋臉的潑到了任亨泰的臉上。
緊接著,更多的茶水被扔了上來,朝著任亨泰潑了過去,任亨泰隻好落荒而逃,逃出了茶樓!
茶館外,車裡坐著朱雄英和毛驤。
毛驤看著茶樓裡的動靜,不由得有些心驚肉跳。
這可是禮部尚書,三品大員啊!
若是追究起來,茶樓裡的人,怕是都要遭殃了。
這十年來,朱雄英對毛驤的影響也是極大。
對朱雄英來說,官紳要欺負,平民百姓要愛護。
所以毛驤很自然地將自己代入到了這一點上,生怕茶館中的百姓遭殃。
“大人,這樣真的好嗎?”
毛驤憂心忡忡地問朱雄英:“如果任亨泰追究起來,這茶樓裡的所有人,恐怕沒有一個能逃得掉的,任亨泰官大,他們有什麼辦法?”
在古代,民不與官鬥,一個小小縣令就能讓你家破人亡,更何況是一個三品大員了。
出乎意料的是,朱雄英並不慌張,反而微微一笑:
“放心吧,任亨泰可不是他那個蠢兒子,他雖然容易衝動,但絕對不會傷害到百姓。”
“再說了,我們來了,任亨泰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,哪有時間去找客人算賬?”
朱雄英是真的很吃驚。
他本以為應天城的百姓們隻會指責任亨泰,沒想到卻敢直接動手。
就在這個時候,外麵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,一個人影從茶樓裡跑了出來,不是彆人,正是任亨泰。
這一刻,任亨泰的形象徹底的毀了。
他的衣衫上,到處都是茶水的痕跡,就像是被一條狗尿了一泡。
臉上還沾著茶葉。
不僅如此,任亨泰那盤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上,還有幾片被泡爛了的茶葉,看起來非常的狼狽。
大明曆史上,任亨泰恐怕是最慘的尚書了。
其他幾個尚書,雖然也有被斬首的,但那都是貪贓枉法,隻會被處死,好歹沒受辱。
但任亨泰就不一樣了,他被平民們潑了一身的茶水,從此以後,他將永遠活在恥辱之中。
朱雄英看見任亨泰走出來,立刻把車窗打開。
任亨泰憤怒歸憤怒,卻並沒有被衝昏了頭腦,看到朱雄英搖下了車窗,他還是走到了朱雄英的麵前。
“殿下。”
任亨泰笑了笑,向朱雄英鞠了一躬。
“我聽聞陛下派你前來,是想要了解一下民意。”
朱雄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,嘲諷道:“你感受到了民眾的情緒了嗎?”
任亨泰的心在滴血。
今日在朝會上出了醜,又被朱元璋罵了一頓,又在茶樓裡被人潑了一杯茶,還不能還嘴,人家人多,惹起眾怒也不好啊!
從茶樓出來,還被皇長孫補刀。
這還是因為任亨泰的年紀還不算太大,如果是上了年紀的人,恐怕一口氣沒喘過來,就已經暈過去了。
“是啊,陛下讓我來調查民意,我已經感受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