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都知道,我命犯孤煞星,衝撞父皇。有一次我犯病,被皇後送到很遠的一個道觀,自生自滅。在那裡我有幸遇到一個遊方道長,道骨仙風,教我了一些秘法,救了我一命,還教與我這樣的文字,因此識得。”
提起往事,小女子泫然欲滴,那潮濕的眼眶,惹得旁人一陣唏噓。
夜瀾滄伸手把離他最近的那隻小手緊緊攥在手裡,是安慰,也是鼓勵。
皇上隻知道,北章送了一個醜女過來充當人質,本來還非常生北章皇帝的氣,想要再找機會一決高下,如今看來,倒是要感謝他的有眼無珠,送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給他。
這個寶貝他可要好生供著。
太傅大人不想,自己的追根問底,倒讓公主提起了傷心事,一張老臉囧得要死,為了化解尷尬,清清嗓子,正兒八經地行禮拜師。
“公主陰差陽錯識得此文字,實在是天佑我東越,老臣甘願拜公主為師,還望公主不吝賜教!”
說罷,撩起官袍麵對楚瑾虞就要跪下去,她連忙伸手阻擋,見勢不妙,一邊給夜瀾滄遞眼色。
那家裝作沒看見一樣,任憑左明盛跪下去。誰叫他整天打他的小魚兒的主意,再說是他自願的,又沒有人強求。
“皇上,不知道我解出這些文字,可有賞賜?”
扶起左大人,這女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在場的人擂了個裡焦外嫩。
隻有她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討要賞賜,半點含蓄都不講。
夜瀾滄伸手扶額,他此刻寧願不認識這個女人。
皇上聽後,不僅不怒,反而哈哈大笑,“爽快!朕就喜歡爽快的人,不藏著掖著,賞!當然要賞!而且重重有賞!不知公主想要什麼?”
“瑾虞一個小女子,沒有什麼遠見,我就愛財,來到東越最缺的就是銀子,隻想要銀子傍身就好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好,就賞你銀子,你看看開個價碼!”
“那我要好好研究研究。”
“公主,實不相瞞,這些是我們攔截下來的去往冥錫國的鷹隼,它們身上綁縛的奸細放出去的消息。隻是這些奸細太過狡猾,用的文字我們一個都不認識,這一年下來,我們那邊傳回來的消息,我們的人已經死了不少了。至今我們還沒法查到這些奸細真正的隱身之處。”
左明盛已經等不及要知道答案的真相了,想到刑部的責任日益加劇,他一個太傅都坐立不安。
雖然楚瑾虞並不關心這些國與國之間的過往,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,深有體會地知道,先有國再有家,國強則民安。
她有些江湖豪氣地抱拳向皇上和左明盛表示,“請皇上和太傅大人放心,瑾虞深深明白先有國再有家的道理,隻有強大的國家,才有安定團結的民心,瑾虞一定不負眾望,竭儘全力破解文字。”
皇上震驚地看著台階下負手而立的女子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,“先有國再有家”幾個字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。
這樣的話竟然從一個女子口中脫出,他以為這樣的認知,隻有他這樣身居廟堂頂端的人才能感同身受,不想她一個弱女子竟然有這樣的廣闊胸懷。
他看了看了旁邊的左大人,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,眼裡的異彩彼此都懂,心照不宣。
這女人的見解再次刷新了夜瀾滄的認知,饒是他這樣堂堂的七尺男兒,身為皇家之子,都未必有她這等胸懷,實在讓他汗顏。
幸虧自己英明,早就向父皇奏明了娶她為妃的念頭,現在隻等父皇聖旨一下,即刻成親。
否則要是落到其他皇子手中,還不知道要讓她蒙受多少灰塵呢。
有這樣一位王妃,夜瀾滄突然覺得朗朗乾坤都在向他敞開大門,她就像大門裡那一束耀眼的光,在吸引著他不斷地向前。如果說哪天要讓他放手任她離去的話,他已經開始舍不得了。
楚瑾虞撿起那些紙片看了看,把它們重新按照落款時間整理了順序,這樣解讀起來可能會有頭緒一些。
“這張看起來像一首詩,但是很奇怪,我念給你們聽聽:風雲相聞,起落連西,月朝滿當,盈霞鶴車。這什麼意思?”
太傅大人緊皺雙眉,起筆剛要把這幾行字譯成他們的文字,卻聽夜瀾滄開口。
“這詩應該不是這麼念的,很有可能是:風起月盈,雲落朝霞,相連滿鶴,聞西當車。”
三個人同時轉頭看著夜瀾滄那張還有些慘白的臉,這家夥頭腦不按規律長的嗎?這樣也能快速整理重新排序,楚瑾虞咂舌。
“嗯,這樣通順多了。月盈、朝霞、滿鶴、聞西?有什麼關聯?”楚瑾虞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