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她覺得自己每一個表情,都能引來各自不同的神色,剪不斷,理還亂,索性放寬了心,端了酒杯輕抿一口。
坐她斜對麵的裘姍姍看她每喝一口酒,眼裡都充滿興奮,喝吧,喝吧,多喝點才好,接下的節目才會更精彩呢!
倒是如妃娘娘穩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情緒穩定,無論當中發生什麼事情都和她無關一樣,無波無瀾,到底是經曆了風雨才走到今天位置的後宮女人。
無聊地看著場內表演了好幾個節目,她正想離席出去透透氣的時候,卻聽見皇後在上麵發話。
“不知道靈熙公主今天為太後娘娘準備了什麼節目,可否展示一下?”
被皇後點了名,想逃都逃不掉,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在她身上。
她知道皇後的一片心意,一定是受了皇上的旨意,畢竟皇上答應過隻要她和夜瀾滄能討得太後歡心,就成全他們。如今看太後在位置上興致缺缺,懨懨欲睡,怎麼能讓壽星如此無趣?
夜瀾滄輕輕握住她的手,是在無聲地詢問,也是在給她鼓勵,要為了他們的大婚加油,這是最後一道關卡,就差臨門一腳,全靠她了。
“還不知道靈熙公主有什麼才能,能夠有資格坐在瀾王身邊?可否展示一下,讓我們開開眼界!也好讓我等服氣。”
一個清靈的聲音在場內響起,楚瑾虞看向說話的人,竟然是墨嵐星,自己有沒有資格坐在夜瀾滄身邊,和她有什麼關係?
真是狗拿耗子!
再看看場內,都是一雙雙等著看好戲的眼神,這是在等著看她出醜嗎?
她躊躇半晌,委屈巴巴地吐出一句讓人滿意的話來:“我,我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,隻是會唱個小曲兒而已!”
“哈哈哈!”整個殿內哄堂一片,連太後都被她這委屈的小模樣逗笑了,隻是太後是純樂樂而已。
下麵的人就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的了。
“沒什麼真本事也配坐在瀾王身側,趁早離開吧你!”
這話要是換了彆人說,總會忌憚皇上的龍威,和她哥哥楚洛真在場,可是從墨嵐星嘴裡說出來,就沒有人會反駁了,其餘的人樂得看戲,未嘗不是好事。
萬一她成功離席,離開瀾王的身側,有些人可以樂享其成,有何不可?
“她有沒有資格坐在本王身側,不是嵐星公主說了算了,本王認為她有,她就有!”
這女人一直沒有準備節目,看樣子她確實沒有什麼特彆的才藝,要取得皇祖母的歡心他也可以的,未必非得事事讓她出來擔著。
麵對墨嵐星的嘲諷,夜瀾滄心裡怒氣橫生,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,隻有他出來替她找回場子。
“那,靈熙公主就唱個小曲吧?也讓大夥兒樂嗬樂嗬!”太後發話,下麵的人都自動噤了聲。
楚瑾虞為難地站起來,夜瀾滄拉了拉她的手,“要不讓我來替你?”
“你有什麼才藝?”她低聲問他。
“吹簫!”
“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嗎?”太後笑著問。
“我去吧,他們要笑話,就讓他們笑話好了,我無所謂!”楚瑾虞攔住身邊的男人,朝太後行了個禮,“皇祖母請稍等,可以先欣賞下一個節目,瑾虞要去準備準備!”
說罷,轉身朝小和招招手,往後麵的後台走去。
拿出一張曲譜交給樂師,請他們輪到她的時候按照樂譜彈奏。
待她換好衣服,場上一曲已經結束,一陣掌聲送走了台上妖嬈的身影,一曲婉轉悠揚的琴音隨著二胡的輕快緩緩流淌出來。
隨著一聲“梁兄”的清亮之音,楚瑾虞背對眾人邁著細碎的台步從幕後現出身來。
音樂到了唱詞的階段,她一個輕盈的轉身麵對眾人,手裡拿著一把折扇,並未打開,翹著蘭花指頂著折扇緩緩向前邁步走來。
隻見她身上的衣裳已經換了一套,裡麵是紅色的對襟繡花錦袍,紅綢白邊的繡花腰帶束身,外麵罩了一件月白暗花的開襟長衫,胸前係了條蝴蝶結的帶子,原來的發型被打散,紮了一個高馬尾,用紅色的絲帶綁縛著,可鹽可甜的形象,看起來清爽利落,簡單大氣。
有些人嗤之以鼻,“不男不女!”
楚洛真卻是一片驚喜。
和他一樣眼裡充滿驚喜的還有上座的三位重要人物、夜瀾滄和墨無憂。
這女人總是能帶給他們不一樣的視覺感官,他們倒是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表演。
薄唇輕啟,軟軟的語調和著琴音開始唱起來,是標準的清軟女聲:
書房門前一枝梅,
樹上鳥兒對打對,
喜鵲滿樹喳喳叫,
向你梁兄報喜來。
唱到“報喜來”三個字的時候,手裡的折扇突然打開,一個漂亮的轉身,聲音驟然換成了低沉渾厚的男音,唱腔和女音的部分完全不同:
弟兄二人出門來,
門前喜鵲成雙對,
從來喜鵲報喜訊,
恭喜賢弟一路平安把家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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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折婉轉的長拖音把最後一個字唱的彆具特色,手握折扇在頭頂遮擋太陽似的轉了一圈,腳步跟著節拍移動,笑意盈盈間,從唇裡吐出的唱腔又變成了清麗的女音:
青青荷葉清水塘,
鴛鴦成對又成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