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管,看樣子是沒抓到,跑了……”
“稻穗”善意的提醒道。
“啊~就因為這個?!”
“嗯!”
“稻穗”眼珠轉了轉,很認真的點頭。
石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,氣得跳腳,指著龐萬春離去的方向罵道,“沒抓到就直說嘛,甩臉色……哪有這般當兄長的,天天擺著個臭臉,哼,像小禾說的,那啥更年期提前到了。”
“稻穗”,躲得老遠,表示高層打架,會殃及池魚。
“石頭,石頭……”
“嚇?我在!哈,不是,誰啊,這麼大聲!”
石秀還在腹誹,埋汰龐萬春的時候,一聲如暴雷轟鳴的巨大吼聲震得他兩耳嗡嗡直響。
“石頭,那臭小子……找到了沒?”
“這個聲音……啊~”
還未等石秀恍過神來,一張毛茸茸黑臉突然在眼前冒出來,嚇了他一跳,攥拳就打過去。
石秀一拳轟出,打在來人的胸膛上,打得來人噔噔噔的後退,後像個沒事人拍拍衣服,石秀的手也被一股反震力震得有點疼。
這才看清來人,赫然是莽漢李鐵牛。
“鐵牛,是你啊,嚇到我了……”
滿麵虯髯的大黑臉,一身單薄的汗衫掩蓋著渾身黑黝黝的粗皮糙肉,前胸敞開的衣襟露出一片蓋膽胸毛。
粗壯的身軀充盈著熊熊的血氣,渾然不懼烈烈寒風,微微細雪落到他身上,都被血氣蒸發成絲絲霧氣。
兩柄黑乎乎,泛著寒光的鐵斧頭宛若燈草般被他握在手中,肆意的揮灑著殺意,直如黑煞神臨世,殺劫再起。
“啊~要不是石寶那家夥,俺老黑的斧子早就開張……俺的大斧都已經饑渴難耐,定要殺他個七零八落,砍個十七八段才痛快……”
“誒誒~鐵牛,你……唉,算了!”
李鐵牛根本就不理會石秀,圓瞪著牛眼,看著一地死屍,氣急敗壞的吼叫。
石秀喊了兩句,徹底放棄了,實在心累,都是啥人啊,一個一個的聽不進人話。
“稻穗“搖搖頭,自家主管的威嚴越來越不被低了。
“賊人呢?怎麼都死了,也不給俺留點……石頭,你說話啊……其他賊人哪去了?”
“唰唰~”
李鐵牛氣憤到得四處劈砍,不一會四周一片狼藉。
石秀早已經離他遠遠的,他可不敢領教鐵牛敵我不辨,實在高明的亂披風斧法。
嗬嗬,指不定隨時給你開了瓢。
“鐵牛,石大哥到哪了?”
石秀順著李鐵牛的來路看去,隻有燃燒的火焰,倒塌的殘垣斷壁,一個人影都沒有,等大老黑發泄了一陣,疑惑的問道。
也不知道是他這一聲喊奏效了,還是其他原因,李鐵牛倒是停下來了,牛眼直勾勾的盯著他。
“唔,怎麼了?”石秀疑惑的撓頭,檢查了一下自身,還是沒發現。
又說錯話嗎?
奇怪,為什麼說“又”呢?
“那臭小子雖然討厭,但有句話還是給他說對了。”等了良久,李鐵牛才甕聲甕氣的開口。
“啊?!”石秀愣了,你還會讚同小禾說的話,你不是一直看不慣他啊!
紈絝子弟就是一班飛揚跋扈,沒事找事,調戲婦女,欺壓良民的惡棍,綠林好漢眼中明晃晃的,行走的名望,而救過他的蕭禾,更是其中的翹楚。
這個莽漢落難之後混跡草莽,一直以講義氣的綠林好漢自居,替天行道,維護江湖道義,已經刻在骨子裡。
還蕭禾的救命之恩,還是維護江湖道義,他一直在搖擺……
搖擺個屁,粗莽漢子的他哪裡會想這麼多,簡單粗暴直接,才符合他的性格。
隻要保他十年,不被打死,就是還他的救命之恩……隻要阻攔他作惡,就是替天行道,臨走之前收割一下人頭,名望就到手了……更何況這裡還有好吃好喝的伺候,簡直是一箭三雕的美事。
自此,從李鐵牛來了之後,蕭禾的紈絝之旅就受到阻礙,每次為少婦排憂解難之際,都要小心躲著他,實在是一言難儘……
“咚~”
“轟隆~”
李鐵牛猛一揮,鐵斧狂暴的砍在燒灼的房梁上,直接砍成兩段。
“你們這些人就是合起來,欺負俺鐵牛,氣死俺了!”
“啊,鐵牛,你這又是說哪的話,我們可是一直把你當兄弟的。”
向來是你氣人,誰還敢給你氣受。
石秀話語未儘,連忙安慰他,這家夥魯莽的性子,一根筋的順毛驢,安撫的好就是一大戰力,不然指不定給你搗亂。
“誰給你氣受,我幫你教訓他去!”
“裝,你繼續裝……”
李鐵牛粗蠻的大黑臉上竟然露出鄙夷的神色,石秀隻得苦笑的搖頭,這隻鐵牛也學壞。
“好,那你給俺說說,冰塊去哪了?他肯定殺人去了,對吧,石主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