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憑敵人的一句話,隨意冤枉自家同誌,太白哥,這可太傷我心了,嗚嗚~”
蕭禾捂著臉,假意嗚嗚哭了起來。
“天魔尊雖然陰險狡詐,卻不可否認它對域外天魔的狂熱,偏執……”
李太白並不為所動,反倒煞有其事的點頭,讚同他蕭禾的話,“在這上麵,它不會說謊……”
“啊!”
蕭禾沒想到這兩個勁敵竟然如此的惺惺相惜,難怪說最熟悉你的一定是你的對手。
看著一臉淡然的李太白,他索性心一橫,豁出去了。
“既然如此,你要不直接殺了我,以絕後患,讓天魔一族就此斷絕,那句話叫什麼來著,對,寧可殺錯不可放過!”
“咦,你不怕嗎?”
李太白古怪的看著他,按理來說,要是誰攤上這事,怎麼也得來個否定三連,解釋解釋,洗刷自己的嫌疑才對。
“怕啥,天地可鑒,我就是一個好人,況且我還是你幾百年的老粉絲了,你難道要殺粉?”
蕭禾不在意的搖搖頭,真當我傻啊,要動手早就殺了,還會磨磨唧唧嗎?
“你是人不?”
“你是人不?”
“你是人不?”
李太白看著他,沉默了良久,突然一臉嚴肅的連續三聲喝問。
“我……”
蕭禾被他的問話給噎到了,瞧瞧這問得什麼話啊,什麼是不是人?不是人,難道還禽獸不如啊。
“說啊!是人不?”
然而李太白等不到蕭禾的回答,誓不罷休,雙眼中的寒光,更是透眸而出,逼視著他。
“人,當然是人了,如假包換!天地可正,日月明鑒!”
蕭禾被他突然爆發的氣勢,逼得後退了一步,隻能無奈的翻著白眼,老老實實的回道。
“好!很好!”
李太白這才收回寒光,恢複灑脫的文士模樣,哪怕他真的是天魔一族的救世主,隻要他明白自己是人族就行了。
“哈哈~我本楚狂人,鳳歌笑孔丘……”
他好似突然拋開了枷鎖一般,瀟灑的揮動化成雲霧的手臂,背在身後,高聲吟唱,毫不留戀的朝著雲海深處飄去。
“若不是為了報答那老頭的恩情,何須辛辛苦苦跑上跑下追殺天魔尊,還不惜以身鎮魔,去他nd,愛他誰誰誰……”
我醉欲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……
“啊?這就完了?喂,不是,老哥,老哥,這幾個意思嘛……”
蕭禾看著飄然而去的李太白,有點傻眼。
這就走了?
那他這一肚子的疑惑呢?
說一半留一半,這人也太可惡了吧!
直到李太白消失在雲海之中,蕭禾才收回石秀,有些惋惜的砸吧砸吧嘴,一想起李太白的酒,口內生津,止都止不住。
“唉~我的酒葫蘆沒了!”
“咚~”
一點青光從雲霧中飛來,徑直砸到蕭禾頭上,還未等他呼痛,李太白灑脫的聲音緊隨而來。
“臭小子,又在惦記老夫的酒葫蘆,那便予你了!”
“記住了,你是人族……”
“人……”
“知道了,人,肯定是人,我才不會禽獸不如……”
蕭禾哪裡還理會他說甚,隨口附和,一個勁抱著失而複得的酒葫蘆傻笑。
“嘻嘻~好寶貝,可回來了!”
哈嘁~
陣陣寒風吹襲,將傻樂的蕭禾吹醒了,他狠狠打了個噴嚏,趕忙將好不容易討得的酒葫蘆塞進懷裡,哆嗦的抱著肩膀,好冷啊!
那個壞人天魔尊“蝕”死了,太白哥又飄散了,這個小世界就剩下他一人了。
他望著寂寥的山峰,平靜的雲海,一成不變的天空,茫然了!
他不知道怎麼出去啊?
來的時候好好的,現在出不去了。
“太白哥,你快回來啊,太不講義氣了,帶我出去啊!”
寂寥的世界,蕭禾惶急的呼聲,傳出去老遠,老遠。
呼喊……
咒罵……
祈求……
尋找……各種辦法都嘗試過了,一點用都沒有……
“可惡~什麼鬼地方!趕緊讓我出去!”
難道本公子真的要步李太白和那個死鬼的後塵,代替他們老死在這裡?
我可不要!這裡連個妹子都沒有,不要說老死了,我肯定會先無聊死的。
“煩死人了!啊~好痛好痛!”
蕭禾氣惱的踢了一下石頭,接著愚蠢的人類抱著腳,大聲的呼痛,最後他放棄了,精疲力儘的癱倒在地上。
這個世界的天空一成不變,一片橘黃,沒有太陽,沒有星辰,空蕩蕩的,甚至多看幾眼,一股深深的寒意便侵襲而來,猶如“蝕”惡劣的笑聲一般,令人心底發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