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輪的密集箭雨過後,前殿的輦道上散落著箭矢,而那些身負甲胄的陶俑兵士們也立即轉換陣型,從弓弩兵在前的陣型變成盾兵在前、槍兵在中、刀兵在後的陣型,踏步齊上輦道,逼近躲藏在梁柱後的文舒之等一眾考古研究所人員。
如此場麵,散著寒氣的兵戈震懾著一眾學究們渾身發抖,哆嗦的縮著脖子,四下尋找張延和陳靖的身影,個個臉上寫滿了絕望神色,捂著嘴巴不敢發出動靜,生怕會因自身引到那些陶俑兵士們的注意力。
哆嗦著臉色蒼白的文舒之有點熬不住,胃裡一陣翻騰,雙手撐著地麵嘔吐起來,頓時一股酸臭彌漫開來,熏得與文舒之同一根梁柱的考古人員臉色更加難看,遭不住的想要離開,但又不敢挪動腳步。
“喂!張延!你想去哪兒?”
陳靖一路緊跟著張延,在受傷的情況下,陳靖擔憂張延會偷溜跑了,尤其是在這種處處存在危機之地。
聽到後方的動靜,張延沒有停下,而是繼續的推動每一扇木門,尋找能夠躲藏之地。
但張延已經跑了接近半圈,非但沒有找到可以躲藏之地,遠處那令人膽寒的整齊腳步讓張延又無比擔憂。
“彆廢話!回去撈人!”
張延咬著牙折返,看到陳靖要動手抓住自己,當下甩開他的手,率先一步往回走。
看著張延匆忙的身影,令陳靖陷入短暫的沉思。
以陳靖多年的老警員經驗,像張延這種人,不應該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,更遑論張延在書中寫的主角又是個夾帶冷血的角色,更加不符合陳靖的推論。
不過看到張延願意回去救人,這反而讓陳靖有些欣慰,在短暫思索不出答案後,立即追了上去。
躲藏在前殿邊緣的石牌圍欄下,張延向外探頭多次,雖說那下方的陶俑兵士是沒有生命的機關造物,但整齊的陣列很難不小心謹慎。
看著逐漸逼近的陶俑兵士,張延輕吹一道明亮的口哨,對著看過來的幾人招招手,讓他們極快過來。
可考古研究所的人員剛有動身,那些陶俑士兵立即拿出弓弩就是新一輪的射擊。
幾名剛動身的考古人員一身冷汗的癱坐在地上,險些被嚇死,而在箭雨停下後,說什麼都不願意聽信張延的話了。
張延也有些無語,向眾人投去抱歉的眼神後,思考著該如何破解眼前的機關陷阱。
在前世所看過的書籍中,倒是有一項機關銅人的記載,但僅描述了十八銅人的操控與核心,有關破解之法也隻是簡單的一筆‘強行銷毀’而潦草結尾,且十八機關銅人也早就失傳,張延並沒有見到真正的機關銅人。
眼前一切倒是很酷似十八機關銅人,可數量上的差距又讓張延有點兒拿捏不定主意,甚至沒有半點兒頭緒。
“怎麼樣?有想到辦法嗎?”
陳靖貓著腰走過來,在張延的身旁蹲下,同時右手搭在張延的肩膀上,以作其他準備。
聞聲,張延扭頭瞥了眼,搖頭道:“這種機關我倒是知道一個相似的,但對應不上。而且,我懷疑這很有可能並不是什麼機關,而是古代的一種邪術。”
話至此,張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,且這種猜測也沒有充足的證據,僅是一種懷疑,也站不住腳。
陳靖沉默片刻,蹙眉提議道:“要不我去吸引那些東西?”
說著就假裝要起身。
張延反手抓住陳靖的胳膊,苦澀道:“陳隊長,這種試探的小把戲真的沒必要,所以你還是給我省點心吧。至於你說的方法,完全不可行,這些陶俑兵士在看到有人動身後,會第一時間進行一輪箭雨覆蓋,尋死也不是這種尋法。”
話音剛落,一道靈光在張延腦中閃過。
他鬆開陳靖,搓著下巴將先前對陳靖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,認真的提煉著關鍵詞。
片刻,‘看’字在張延的腦中浮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