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舒之追著詢問那顆珠子的事情,陳靖則是問著張延的身體狀況,兩人七嘴八舌的嘮叨讓張延一時無法給兩人進行回應。
張延費力從兩人中掙脫出來,先是回應了陳靖,而後又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發現,將珠子托在手心展現給兩人看,說道:“我懷疑,這可能不是什麼珠子,而是藥。”
“藥?”
文舒之蹙著眉頭,湊近看了看,並將其接過來拿在手中仔細把玩了片刻,不解問道:“這種質感和手感,看起來很像是玉石一類,你確定沒有弄錯?”
張延搖搖頭:“我隻是懷疑不是玉石類的珠子,具體是什麼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測。先不說這些,我們得想想這個人的事情。”
說罷,張延指向旁邊在水中泡到臃腫的姚有才。
雖然這家夥莫名其妙的死了,但他盜墓賊的身份是坐實了的,後續肯定是要進行其他一係列的追查。而且,這人的死亡也太過詭異,張延的那一拳還達不到要命的地步,且又被拋屍在四足方鼎中,前後有著太多太多的疑點,總該要有個答案。
“你是什麼想法?”
陳靖看了眼地上的姚有才,又重新看向張延。
張延沉吟片刻,說道:“你們都還記得那個陽先生說到的祭禮吧?我細想了一下,姚有才,包括姚有才帶來的人,應該是那個陽先生準備的祭品。”
“祭品?你的意思是說,那個陽先生是想仿照古人?他把自己當做了某個大人物?”
文舒之愣了下,旋即陷入沉思,但很快他眼前一亮,點頭道:“你說的沒錯,無論是大雅,還是那個陽先生身上所穿著的衣服,都是在仿照古人。而古人的祭祀中,人祀是其中的一種。但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?還有,那個陽先生又是如何知道這裡的?”
文舒之想到與祭祀相關的內容,很快便承認了張延的推測,但也同樣產生了困惑。
“這個問題,恐怕就要去問那個陽先生本人了。而且,我認為這個所謂的陽先生的稱呼,極有可能是對方的代號之類的假名。”
陳靖笑笑,但很快認真起來,並向張延問道:“你還記的那個陽先生的長相嗎?大致的描述一下,回去後我會找側寫師畫出來,然後再從數據庫中找到對方。”
“沒用的,他的臉上很可能戴著人皮麵具。”
張延搖搖頭,將打了姚有才一拳的事兒出來,同時也對陽先生的警惕程度感到可怕。
對方的籌備完全不像是臨時起意,更像是蓄謀已久。
但能有這等手段之人,恐怕整件事的背後都難以估量。
短暫的沉默過後,張延拍拍手,將眾人的思緒拉回,說道:“好了,先不想這些,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兒了。再繼續留在這裡,以我們目前的狀態,怕是要全部折在這兒。”
陳靖和文舒之也沒有反駁張延的提議,兩人紛紛點頭,然後看著張延,並靜等對方給出一個方案。
見兩人都在緊緊盯著自己,張延愣了下,旋即明白了意思,苦澀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來想辦法找出路。”
張延無奈的思考著對策,同時也重新打量他們所處在的位置。
說實話,之前張延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,然而此時細細看去時,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,甚至讓張延的心臟猛地一縮。
張延從陳靖的手中奪過照明燈,一隻又一隻的爐子照過,最後照向已經炸裂的四足方鼎的位置,然後踩著步子計算了一下,臉色驟然一沉,罵道:“草!中計了!快走!”
說完就往外衝。
之前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走了進來,沒察覺這兒的異常,可如今細看後發現,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祭台,那些爐子是證據,帶有血槽的石床也是證據。
可剛要挪步,張延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雙腿發軟。再看向文舒之和陳靖,他們兩人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,此時文舒之已經倒下睡著了,陳靖則是強撐著一口氣在堅持著。
不等張延開口,陳靖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,倒下睡著了。
而遠處的考古研究所眾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,甚至他們比張延等人還要更早的昏厥了過去。
張延咬著牙,舌頭頂著上顎,鼻子粗糙急促的呼吸著,心底隻有破了這處機關陷阱的心思。
但這種手段並沒有堅持太久,約半分鐘後,張延雙眼一翻白,直挺挺的倒下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