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張延提起正事兒,文舒之、陳靖和呂博文都湊了過來,三人嚴肅的商討一番,最終還是決定讓拉子做向導,並讓陳靖多多留心拉子的反應。期間完全繞開了文妍,唯有呂博文在認真的聽文妍的話,甚至持著讚同的意見,另換向導。
文妍見眾人又無視自己,更加不開心了,想要來表明和彰顯自己的態度時卻被文舒之嚴厲的批評了一頓,撇著嘴不再說話。
拿定主意後,恰巧村長和拉子端著早飯過來,眾人也將最後的決定說給村長,這可讓村長高興壞了,連忙讓拉子向眾人表示感謝。拉子看起來有點兒憨,說話也總是一個字的一個字的往外蹦,搞得眾人一時有些不適應,也紛紛表示不用道謝,並讓拉子回去準備一下,中午過後和他們一起上山。
“這個……幾位老師啊。”
村長有些尷尬的開口,見眾人看著自己,猶豫著片刻,最終咬牙道:“實不相瞞幾位老師,最近咱們這山裡出了點事兒,最好等幾天後再上山,以免出現什麼意外之類。”
“出了什麼事兒?”
張延深表疑惑,直接詢問。眾人也看向村長,靜等回應。
村長扭捏的看了看眾人,想說但又不敢說,拖遝了一會兒後,才狠心道:“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,就是這大山裡啊,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鬨鬼。老一輩留下了話,說那是山神的使者在巡山,是為了保護山裡的精怪。當年拉子的爸媽就是在山裡遇到了山神的使者,才……”
“村長,你不是說拉子的爸媽是在外麵打工才出事的嗎?怎麼又變成了在山裡出的事?”
陳靖第一個捕捉到其中的異常,直接開口詢問。
“唉,這個吧,說來又話長了。”
老村長歎了一口氣,看了眼在院子裡玩螞蟻的拉子,惋惜道:“拉子他爸,其實是咱們村裡出了名的跑山客,拉子沒出生前就一直靠跑山兒過活,在拉子出生前一個月,拉子他爸去山裡打野味,回來時一身傷,問他是怎麼搞得他也不說,就說什麼是山神的懲罰。從那之後啊,拉子他爸就不再跑山了,等拉子出生後就帶著老婆孩子出去打工。再來消息時,就是拉子他爸在工地出事兒的通知了。”
“拉子他爺就說,這是報應,是山神對他們一家的懲罰,然後就帶著老伴兒上吊自殺了。等我們發現時,拉子還在發高燒,送到鎮上的診所時都說拉子不行了。而我們回來時又遇到了黃鼠狼攔道,我們繞了路回到村子,用土法子給拉子降溫,又給喂了大白片兒,拉子的高燒這才退下,活了下來。”
“當時我剛上任村長,就把拉子接到了家裡,村裡的其他人也一起出力,這才把拉子拉扯成人。但拉子不知道是那次發燒的緣故,還是什麼彆的,拉子從能說話時就這個樣子,有好幾回自個兒跑到了大山裡,連著幾天看不到人,回來後問他去做了什麼,他也說不明白。”
“但幾位老師放心,拉子跑山很厲害的,村裡想在山裡找點野味或是草藥什麼的,都沒有拉子找得快。這孩子可憐,幾位老師不要嫌棄,就當,就當我這把老骨頭求幾位了……”
說著,老村長作勢就要給眾人跪下磕頭。
張延眼疾手快的將老村長扶起來,瞥了眼拉子的方向,點頭答應了下來,雖說又讓村長他們去幫自己準備點東西。
沒了老村長,陳靖見張延遲遲不開口,急切的問道:“張延,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”
“倒也不算發現了什麼,但拉子的身上一定有秘密。或許,咱們這次真的是歪打正著,找到了關鍵。”
張延盯著拉子,若有所思的回答。
但文妍卻深表不解,甚至有些生氣的說道:“那拉子父母的賠償款呢?人在工地出了事兒,難不成一筆錢都沒有賠償?”
“好了妍妍,這種事說不清的,少說兩句。”
見狀,文舒之叫停文妍接下來的話,並向張延問道:“張延先生,你感覺那位村長的話,有幾分可信?”
“不好說。”
張延搖搖頭,對文舒之這樣的詢問感到奇怪,他又沒有什麼未卜先知或是看透人心的能力,這種問題完全是多此一舉。
不過陳靖卻沉思片刻,說道:“我認為有一半可信吧,畢竟拉子從外表來看,確實很像癡傻類的智商低下狀況。”
“不說這些了,大家都各自去準備吧。”
張延轟散了眾人,不想在此事上耽誤時間,而眾人也明白張延的意思,各自去收拾東西。
很快,老村長回來了,他將張延所提到的工具拿來後,向眾人哀求近日不要上山,就差又要給眾人跪下。
麵對老村長的苦苦哀求,文舒之心軟了,當場就答應了下來,並向老村長保證絕不會私自上山。而老村長離開後,文舒之就問張延連夜行動的決定怎麼樣。
張延無語,但此法卻是目前最合適的方法,索性點頭答應,並回房間補充睡眠,剩下還沒準備的物資交由陳靖去處理。
夜晚來臨,張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猛然察覺不對,抬頭便在黑暗中看到一雙明亮反著光的大眼睛掛在頭頂,一道黑影正站在床邊看著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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