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
文妍還想再繼續狡辯,但話到嘴邊,她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來了。
至此,文妍不再多言,而是默默地看了眼巴宗的方向,然後也仿照著張延,將視線投到火焰中。
看見張延和文妍兩人的冷漠,巴宗慌了神,他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軀,就像蛆蟲般努力的掙紮著,並舔弄著乾裂的嘴唇,無力的斷斷續續的喊道:“有機關,這裡存在機關,可以將外麵的水引進來,我族中留下的書籍有記載的。”
聞聲,張延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巴宗,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直接去救下巴宗,而是在根據對方的話尋找著那所謂機關的位置。
但文妍卻不一樣,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,滿懷期待的看向張延,希望張延能在此刻作出行動,將巴宗給弄過來,解決了眼下的危局。可看到張延那毫無動容的神色後,文妍便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更改張延的想法了,除非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。
沒有得到丁點兒回應的巴宗再次著急了,他不想死,斷斷續續著挑明道:“機關就在那棵樹的後麵,在樹的後麵。我沒有彆的奢望,寶物全部都歸你,我隻想活著,隻想活著啊……”
這次,張延依舊沒有太大的動作,但他的視線卻向著那棵樹看去。
之前注意力全部被火焰吸引,雖說張延也有注意到扶桑神樹,但心思並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。如今聽到巴宗最後的掙紮,也讓張延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扶桑神樹的身上。
遠遠看去,神樹和之前一模一樣,沒有繼續枯萎的現象。而這也給了張延啟發,更明白了神樹的重要性,所以他向文妍叮囑一聲,讓其不要隨便靠近巴宗或者做多餘的事情,然後繞了一個大圈向扶桑神樹的後背而去。
“言而無信!你言而無信!”
看到張延沒有過來營救自己,反而率先衝向扶桑神樹,巴宗惱羞成怒的用出最後的力氣吼叫起來。
而這也逼得巴宗直接噴出一口血來,隻是那鮮血剛脫離他的嘴巴,就因為周圍的高溫而瞬間蒸發消失。
巴宗的血消失在空氣中的瞬間,就像往火中投入了助燃劑,瞬間火勢更旺盛了,其大墓室內的溫度再次升高。
本就經受長時間火烤的巴宗在溫度升高的刹那,體表的汗水在迅速蒸發,僅是瞬間的功夫,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沙漠中的乾屍似的,也僅剩下最後一口氣了。
遠處的文妍掃了一眼,又不忍多看,所以她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全部轉到張延的身上,沒有再去關注巴宗。
有了線索和目標的張延,他的行動很快,繞了大半圈後終於來到了扶桑神樹的背部,也看見了藏匿在背部的東西。
不,確切的說,那是一副豎立著的冰棺,其內靜靜躺著一名婦人,委婉安詳的模樣,在看到的刹那間就讓張延想到了母親這個詞彙。
兩世為人,兩世孤兒,張延不懂那是什麼感覺,所以他沒有長久的沉溺在母愛的溫暖中,而是立即尋找著巴宗所講述的機關。
除卻那口冰棺外,張延沒有發現任何能稱作機關的存在,也讓張延懷疑所謂的機關,會不會指的就是這口冰棺?
張延沒有冒然靠近,他遠遠的觀察片刻,隻是這樣根本無法找到破局的關鍵。所以短時間過後,張延立刻向其靠近。
冰棺沒有出現融化的跡象,若不是其散發著寒氣,張延都懷疑這不是冰棺,而是水晶棺之類。
靠近後,張延將所有可能存在機關的地方全部都摸尋了一遍,赫然發現這兒壓根就沒有,他被騙了,而張延也很慶幸沒有去營救巴宗。
沒有破局關鍵的結果讓張延長歎一口氣,他繞過神樹看了眼熊熊燃燒的火焰,決定先動身將文妍喚過來,借助冰棺的寒氣暫時躲避,然後再尋找其他的機會。
隻是,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冰棺中沉睡的婦人動了一下腦袋。
張延的心頭一顫,立刻看去,恰巧那婦人睜開了眼睛,與張延的視線瞬間對上。
瞳孔中,冰棺中的婦人突然勾起了嘴角,那一抹欣慰、溫暖的笑,就像張延曾經幻想過的母親一樣,讓張延的心頭再次猛烈的顫抖一下。
出於本能的,張延後退了幾步,將之前收回的短刀拔了出來,死死盯著棺中的婦人,做好了應對異變的準備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