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妍直接替所有人做出決定,讓所有人收拾好一切然後出發。
程新河的學生們倒是沒有意見,甚至還讚同,所以一個個全部起身。但他們這些年輕人動身,張延和程新河卻沒有半點兒反應,就像沒聽見似的。
而這也讓本就處在暴怒邊緣的文妍徹底忍不住了,抓著張延的胳膊就要將其拉走,奈何張延穩若泰山似的坐在原地,絲毫沒有要挪動的意思。
“好了妍妍,我們聽張先生的,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的。”
程新河出聲打斷了文妍,讓她耐心的等著,然後低頭思考著張延寧願自行開車並耽擱這麼久的用意。
程新河不是文舒之,他的天分不行,但貴在肯用心,縱使如今已有六十,也會保持著每天認真學習念書,可謂是領悟了‘活到老,學到老’的精髓。
“可是……”
文妍張口想要爭辯,但見程新河那副認真的神色,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部收了回去,然後忿忿不平的坐下。
這一等,便到了後半夜。
大家夥兒此刻都困倦的不行,甚至有人已經打起了盹兒,就在所有人要睡著時,元雅終於出來了。
“走吧。”
看到元雅出來,張延直接起身,然後向著他的車走去。
張延的聲音不大,但所有人都能聽清楚,隻是他們現在皆處於困倦的邊緣,即便是聽清了張延的話,也無法直接做出反應,所以在聽到張延啟動車輛的聲音後,他們這才一個個的驚醒,茫然的向四周看去。
醒神後的他們一個個拿上各自的東西,然後上了各自的車,唯獨最後從警方大巴車出來的元雅沒有上車,而是遠遠的站著。
張延打開車窗,向元雅招手,並大喊道:“上車!!”
聞聲,元雅沒有動作,就像是傻了似的。而這讓張延忍不住蹙眉,然後下車拉著元雅的手腕,強行把對方推上了車。
在讓元雅坐上車後,張延又將鬼手蛛塞到了元雅的懷裡。
這小東西一直跟在張延的身邊,做筆錄期間為了防止驚嚇到警方的人,所以張延就將鬼手蛛鎖在了車內。如今不僅張延出現了,元雅也出現了,鬼手蛛是說不出的歡騰,不時便爬上張延的肩頭,或者是爬到張延的懷裡。但是張延不喜歡有東西在他身上,索性便直接交給了元雅。
而在後排坐著的,是程新河與文妍。
兩人在看到鬼手蛛時,被嚇得臉都綠了,心想張延是不是做了什麼殘忍的事情,然後砍下彆人的手當做戰利品。沒多久便見鬼手蛛自己活動起來,本就受了不小驚嚇的他們瞬間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。
啟動車輛後,張延駛上了公路,在前往酒店的路上時,張延有在查看元雅的精神麵貌。
可以說,元雅此刻的精神狀態很差,她的臉上滿是悲痛、憎恨、迷茫,就像失了魂似的。
而這也導致車內的氣氛很差,後排的文妍多次想開口,但皆因為這種氛圍不得不閉上嘴巴。雖然她現在嘴上沒有把門兒的,但經過幾次教訓後,文妍也意識到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,所以她才不敢在此刻去觸碰張延的眉頭。
“你想複仇?”
終於,張延開口了,不過他也將看向元雅的眼睛收了回來,而這句話也讓後排的兩人立即坐直了身子,對裡麵的事兒很好奇。
元雅被揭了一晚上的傷疤,人已經麻木了,所以在聽到張延的話時,她隻有眼皮跳了一下,但並沒有扭頭看向張延,依舊保持著僵硬呆愣的坐姿。
“有這種想法是正確的,隻有宣泄出去了,才能痛快,才能解下負擔。”
張延噴著鼻息,將又一次爬上他肩頭的鬼手蛛拿下來,然後塞到了元雅的懷中,繼續道:“對於村寨來講,我是外人,所以這種話從我的嘴中說出來很可笑。但我想你是個聰明人,不然你們村寨也不會讓你看管這個東西,也不會讓你知道一部分村寨的真相。”
“不過,你所知道的事情,真的沒有問題嗎?”
張延在說這話時,瞥了眼元雅,這也讓壓在他心頭的石頭放下了。
元雅張開已經乾裂的嘴唇,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出聲音,她輕輕的咳嗽了一下,將視線鎖定在張延的身上,緊握著小粉拳,惱怒道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沒什麼,隻是在提醒你罷了。”
張延搖了下頭,他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,打開雙閃,然後從後排取過來他的背包,將包裹嚴實的那根骨朵取了出來,拆掉上麵的布條,遞給元雅道:“看看,這個東西你絕對很感興趣。”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