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懷章,你怎麼好意思出現在這裡?”
李曉汐的床前,馮梓炆指著推門而入的李懷章,柳眉倒豎地道。
“我來看看她。”李懷章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,麵上儘量克製著,“這段時間,辛苦梓炆弟弟照顧她了。”
“嘁,誰是你弟弟?”馮梓炆撇了撇嘴,不屑道,“要不是你,殿下她也不會中毒,更不會昏迷不醒。”
“梓炆……”
“你給我滾,我會照顧好她!”馮梓炆哼了一聲,打斷了李懷章的話,“你們都說太女殿下不好,說她暴虐……可是如果沒有她,我早就死了……”
末了,馮梓炆喃喃著,紅了眼。
如果沒有太女,哪還有他?
所以,無論她是暴君也好,明君也罷,都是他的神,不容褻瀆。
“那個上官然,不是給了解藥了嗎?”馮梓炆皺著好看的眉,無神的望著昏迷的人,“為什麼,她還不醒?”
“許是見效慢……”見人平靜了一點,李懷章強打著精神,安慰道,“太醫也給她服用了皇室秘藥,沒事的。”
坐到李曉汐的床邊,握著她的手,就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怕她離開,怕再也見不到她。
也隻有她還溫熱著的手,能撫平他的焦慮……
雖然心中慌亂無比,但是他仍然故作鎮定,安慰著。
“哼!最好是這樣!”
馮梓炆哼了哼,沒好氣的說道。
倘若她真的出了什麼事,他不能保證,會做出什麼失智的事來……
“太女她福大命大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李懷章繼續安慰道,“太女殿下有真龍護體,你就安心吧!”
不想在彆人——特彆是彆的男人麵前,稱呼她為“曉汐”。
那是他獨有的。
“殿下她確實福澤深厚。”馮梓炆點點頭,深以為然,“希望她快些醒過來。”
“啊!怎麼流血了!”
黑棕色的血,順著李曉汐的嘴角,緩緩流出。
這……怎麼會這樣!
李懷章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心跳,仿佛也隨之驟停。
他寧願是自己的血……
“太醫!”
呼吸一窒,李懷章大喊道。
他正要出去喊太醫,剛站起身,身子晃了晃,眼前一黑,差點昏死過去。
他咬了咬舌尖,強迫自己清醒過來。
“我去喊太醫。”馮梓炆瞥了眼李懷章,看著他慘白得不行的臉,道,“你留下來照看她。”
可惡,一定是上官然給的解藥有問題!
該死的!
搶了阿娘的糧草,要挾太女在前。
現在又給了假藥……
馮梓炆握緊拳頭,暗自記下來這一筆。
“曉汐,你可一定要好起來。”李懷章坐在床榻邊,輕柔的為她拭去唇角血跡,“我還沒來得及,和你在一起呢。”
幸福生活還沒真正開始,就要結束了嗎?
他可真是沒用啊!
什麼都幫不了她,還不斷地給她拖後腿……
若是上官然在,也許她就不會受傷了,更不會中毒。
“快,快去看看她。”
太醫被馮梓炆拉著,跑了一路,早已上氣不接下氣。
此時卻也不敢拖遝,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把脈。
“怎麼樣?”
見太醫把了半天的脈,不見回話,李懷章問道。
“王夫,不知殿下是否服用過其他的藥物?”
奇怪了,這不應該啊……
為何殿下中的毒,症狀變了?
而且脈象紊亂,脈搏跳動的速度也忽快忽慢,與之前的漏脈完全不一樣……
“那個上官然拿了藥來,說是解藥。”見太醫神色不太好,馮梓炆繼續說道,“我就知道,他沒安好心。”
“各位殿下,各位大人,”看著聞聲趕來的眾人,太醫皺著眉,苦著臉說道,“老臣懷疑,這是二次中毒。”
“什麼?!”
“該死的上官然!”馮梓炆紅了眼,指著內侍,怒道,“他給了藥,你為什麼不查一下,就讓殿下服下了?你安的是什麼心?”
“奴才也沒想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