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師鎮魔司的福利有目共睹。
所以，遷移司籍本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當初陳景安自己，那也是有袁誌的麵子才能順利完成。
如今，他身上帶著鎮魔司高層簽發的調令，而且本人也是築基真人。
這樣雙重條件下。
還是足足等待了半個時辰，那位招募司的同僚才完成核驗，緊接著又要他到司籍司完成最終的手續。
陳青琰一張臉快要氣綠了。
要不是她爹事先叮囑過彆鬨事，她都想把人拖出來打一頓，哪有這麼欺負人的？
父女倆從招募司出來。
陳青琰鬱悶極了，看到他爹這習以為常的模樣，不解道“爹，你堂堂築基真人，被人這樣冷落了不氣？”
“你爹也不是生來就是築基的，哪來那麼多氣。”
陳景安顯得很平靜“在你還沒生出來的時候，當年清河縣來了一位稅使。你爹和二爺就因為害怕得罪稅使，與其餘三族的掌事隻能在烈日裡乾站著，一動都不敢動。那個時候，就連縣令府的狗，見到我都得奚落幾聲。”
陳青琰聞言表情一滯。
在她印象中風光無限，手眼通天的爹，竟然還有過這般伏低做小的過往。
陳景安沒有與她細說往事，更沒有要舊事重提，再把朱家小姐拉出來鞭笞一次的意思。
隻不過，是想以親身經曆告訴陳青琰一個道理。
你遭人冷落，並不是因為你叫陳青琰，而是因為你不是金丹境。
但是話說回來。
那招募司的小吏，本身也沒膽子得罪一位同屬鎮魔司內的上官，何況還是築基真人。
他既然敢這麼做，那就代表是按照規矩辦事。
而且這不是外麵的規矩，而是鎮魔司自家的規矩。
這就要回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上。
——吃空餉
京師鎮魔司的待遇優厚，除了大乾國朝的開支之外，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，就是吃空餉的結果。
如果本來預計分給一百個人的位置，實際隻有十個人來坐。
哪怕有一半的位置不許坐人，每個人能活動的空間也遠比屁股下的空間大。
吃空餉的人多了，辦事的人就少。
而且，辦事的人還不敢出錯，否則一旦出了事情，責任還是要他來擔。
這就是自己要等那麼久的原因。
至於從招募司走到司籍司，這兩樣看似可以合並到一起的差事，將其拆分掉，本身也代表著更多的空餉。
按照這條思路，他們沾著鎮魔司的光，分到了更多的靈石。
若是這點委屈都受不了，那就有點不知好賴了。
一路上。
陳景安將其中的門道簡要說給陳青琰，免得這丫頭將來犯了糊塗。
她既然選擇了鎮魔司這條道路，就要適應這裡的環境。
在鎮魔司。
人脈的作用排在第一，陳景安這個做親爹的可以幫她搞定。
但真正要緊的，是排在第二的認知，叫做“和光同塵”，又稱“天下烏鴉一般黑”。
手裡拿著鎮魔司分來的好處，又要罵鎮魔司的行徑不恥。
這種愣頭青，哪天吃飯撐死了也不稀奇。
……
最終，他們在司籍司如願完成了司籍的遷移。
陳景安讓陳青琰先回去，他到司獄司去，與接下來的同僚先打個照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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