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間，他們走到了人字獄的深處，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陣極其尖銳的慘叫聲。
老牛習以為常，開口道“老楚，又來新同僚了，過來接客！”
話音剛落，不遠處的一間鐵柵欄被打開，從裡麵走出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。
他身上同樣穿著司吏的官袍，袖口的位置暗沉，好像是乾掉的鮮血。
不出意外的話。
這就是他們人字獄最神秘的一位，老楚。
老楚的麵相看著有些陰鷙，陳景安想著都是同僚，主動介紹起了自己的來曆。
他話音剛落。
麵前原本氣質陰沉的老楚，忽然間五官的麵相仿佛發生了某種變化。
尖銳的眉宇變得軟化，不苟言笑的唇角，此刻竟是揚起笑容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。
“我叫楚君逸，你叫我老楚就好。”
他這笑容像是發自心底，再加上方才老牛信誓旦旦表示，老楚從來不傷害自己人。
那麼，陳景安姑且當他這笑是在歡迎自己。
可是方才的另外一張麵孔，總給他一種判若兩人的感覺。
陳景安想到自己之前問過“老楚是做什麼的”，老牛也沒給出答案。
這讓他生出了一種猜測。
老楚可能是傳說中的精神分裂，那也是精神病的一種，一個身體裡住著多重人格。
這樣的話，好像就可以解釋了。
這時，老牛忽然開口，問道“老楚，你又在用那些倒黴蛋試毒？”
老楚點了點頭“我最近在鑽研一種可以逼問出真話的神經毒素，如果做成了，將來內務府再要攤派拷問的任務，咱們也能省事點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老牛一臉讚同“你先前做出來的化肉散和催骨散，還被內務府的那幫人好生誇獎，給咱們司獄司創收不少。”
……
隨後，老牛帶著陳景安離開，讓老楚一個人留在那。
他開口道“老陳，你可看出東西了？”
陳景安沒有隱瞞，直接道“老楚的身體裡，是不是住著好幾個人？”
“你說對了。”
老牛麵露讚許之色“目前來說，我們發現的總共有三個。一個就是方才的毒師，算是咱們司獄司難得的研發人才。另外一個是鬼師，可以駕馭惡鬼的。最後一個，才算是老楚他自己。”
說罷，他看向陳景安“楚君逸，你細品一下這個名字？”
“楚君逸，儲君逸，儲君易……”
陳景安眉頭微皺，恍然間想起了當今大乾的皇族，好像就是姓楚的。
隻是他一直沒往這方麵靠。
“你是說，老楚他曾經還是大乾皇族的儲君？”
老牛笑著點頭“論資排輩，當今乾皇還要喊他一句皇伯呢。老楚當年在宮鬥中落敗，本來被打發出去等死，不曾想意外覺醒了隱靈根，而且還是一位極其稀罕的雙靈根。”
“大乾老祖立刻出麵，直接讓老乾皇退位，替他主持公道。但是老楚傷了心，改了現在的名字，拒絕了皇族的資助，外出曆練。五十年前回到京師，就在我們這司獄司落腳了。”
陳景安大為驚奇。
這小小的一座司獄，還真是人才輩出！
他的同僚竟然是前任儲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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