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林海沒那麼驚慌了,默默的等待著,並不時看一眼還迷迷瞪瞪的二肥。
足足過了半分鐘,王大偉這才說道:“就這樣,你等我電話。”說完,便直接掛斷了。
等我電話?這是什麼意思!
林海一時有點發懵,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機。
王大偉那超乎尋常的鎮定,與其說是心理素質極強的表現,不如說是早有預料!
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搗的鬼?
果真如此,那這哥們也太陰險,太可怕了吧。
二肥的神誌漸漸恢複了,他掙紮著站了起來,但兩條腿好像不聽使喚,搖晃了下,又重新坐回到羅漢床上。
“對不起,哥......”他含含糊糊的說道,感覺舌頭還有些發硬。
林海歎了口氣:“對不起有個屁用,你先說說,到底是怎麼回事吧?”
二肥用力的搓著自己臉,苦笑著道:“我應該是著了那老家夥的道兒了。”
“廢話,這還用你說,你們幾個沒死,就已經燒高香了。”林海冷笑著道。
二肥耷拉著腦袋,大口的喘著粗氣,好一陣,這才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。
原來,自從和妻子團聚之後,孫國選的情緒就非常好,哪怕是二肥的竹杠敲得再過分,他也是毫不猶豫的滿口答應,而且,當場兌現。
尤其如願以償的搬到東溝小院之後,更是非常興奮,當場就拿出一張銀行卡,說是四合院最近幾年的租金,總計有七萬多,讓二肥把錢取了,給手下分了,權當是這些天的酬勞。
不僅如此,還悄悄告訴二肥,他走之後,這個院子可以繼續出租,如果將來動遷的話,就到省城監獄找房主溝通下,隨便給扔點錢,把戶過了,到時候,動遷補償款至少能拿個幾十萬。
相比孫國選的老奸巨猾,二肥畢竟還是要差一些的,被這麼一通忽悠,很快就放鬆了警惕。
到了晚上,孫國選又讓二肥弄了些酒菜回來,幾個人坐在一起,便吃了起來,起初的時候,二肥還比較警惕,一口酒也不肯喝酒,但很快,濃鬱的酒香便突破了他脆弱的防線,於是便開懷暢飲起來。
孫國選的酒量果然不咋樣,三兩酒下肚,便吐了個胡天胡地,舌頭也大了,走路都要扶牆了。
二肥看在眼裡,更是無所忌憚,索性就徹底放開了,可喝著喝著,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,意識也有些模糊,等他察覺不對勁,想要起身的時候,就已經來不及了,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,便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“大概就是這麼個經過,肯定是這老東西給我下了藥了,我現在腦子還跟一團漿糊似的呢。”二肥苦著臉說道。
事到如今,發脾氣已經沒什麼意義了,林海隻是輕輕歎了口氣,說道:“算了,你趕緊把兩個兄弟都弄醒,然後去醫院檢查下,可彆是中了什麼毒。”
二肥聽罷,連忙起身去弄兩個手下,又是耳光又是涼水的,折騰了十多分鐘,兩個人才漸漸清醒過來。
林海則起身出了院子,回到自己的車上,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,很快就理出了頭緒。
現在看來,這件事大概率並不是王大偉策劃的,更像是孫國選的個人行為,如果是這樣的話,王大偉的態度就更耐人尋味了。
那份鎮定自若,更像是早有心理準備的樣子,難道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?
正百思不得其解,王大偉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“我在市政府,你先回來吧。”王大偉說道。
林海也沒多說什麼,嗯了聲,掛斷電話便啟動了汽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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