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怕徐容容反悔,她連夜雇了一輛驢車出城。
出城門後不久,車夫下車小解一直沒有回來。
柳凝等得不耐煩,剛剛掀開車簾。
一刀白光閃過,她整個人被匕首釘在馬車壁上。
在她尚未失去光澤的瞳孔中,映出一個麻布粗衣的男子,把玩著手中的玉扣,越走越遠……
清晨,徐容容坐在窗邊,看兩個丫頭在院子裡摘架子上的葡萄。
“洛書,你的玉扣呢?”文搖圍著洛書轉了一圈。
洛書這才想起來:“從韶華庵回來後就不見了,想來是繩子鬆了,掉到了哪裡。”
“你這丫頭,那可是小姐送的東西,你我一人一個,你就這樣丟了?”
“那兩日事情又多又急,我實在是顧不上尋它。”
見兩個丫頭在院中爭執,徐容容便走了出來:“出了什麼事?”
文搖氣紅了雙眼:“洛書將當年小姐送我們的玉扣弄丟了,還……還無所謂!”
“姐姐,我哪裡無所謂了,可韶華山那麼大我也找不回來呀。”徐容容順勢望去,文搖的腰間掛著一枚瑩白小巧的玉扣。她記得那是七年前。她第一次出府時買回來送給這兩個丫頭的。
她那時沒有多少月例銀子,自然買不到什麼好東西,那兩枚玉扣並不值錢,但前世,她二人到死都戴在身上。
穆易捧回她們的骨灰時,也將玉扣一起帶了回來從此她便一直佩在腰間,除了在宮內遺失過一次之外,從未離身。
玉扣留下的並沒有太多美好記憶,丟了便丟了吧。
她安撫了文搖幾句,那丫頭才重展笑顏。
主仆三人說笑間,徐朝前走進院來,今日正值休沐他要帶徐容容去拜訪新鄰居。
“如今你掌家了,世情規矩也要開始學習。正好,隔壁昨日搬來一戶人家,聽說一應物品俱是考究,口音也是京城人士,想來不是等閒之輩,你隨為父一道前去拜訪拜訪。”
徐容容本想拒絕,但聽完徐朝前的描述,頓時生了好奇之心。
徐家住的街區並不繁華,周邊鄰裡也都是普通人家,為官的品階不高,營商的小本買賣,怎麼會突然搬來一個富貴考究的人?
而且那戶人家與自己的院子僅一牆之隔,昨日竟沒有聽見半點動靜怎麼會如此神秘?
於是她吩咐文搖打開庫房,挑選了一些精巧的擺件做禮,便跟著徐朝前一同前往。
因是剛搬來,大宅門上尚未掛匾。
徐朝前的小廝前去叩門,沒多久便有人前來應門。
大門打開,熟悉的麵容上帶笑意。
這不是威遠侯府的長史穆易又是誰呢?
徐朝前尚未反應過來,徐容容卻眉頭微皺。下意識的想要走開。
可下一秒,轉角走出來一個身型頎長的青衫男子,與她四目相對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