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又被盯上
八月二十五,是南郊圍獵的日子。
南郊獵場距京城不過半日,因此皇帝這次無需留下太子監國,皇室成員全部伴駕。
宗親及二品以上武將隨行。
徐朝前是沒有資格去獵場的。
於是一大早,他隻能帶著豔羨的目光,看著長女上車,囑咐道:“好好服侍侯爺!”
說話時,還瞥了眼隔壁的穆宅。
隻可惜今日穆戎從威遠侯府出發,自然是看不到他的拳拳表態。
而徐容容亦是不以為然,關上車門將徐朝前的叮囑甩在車外。這次圍獵前後整整十日,因此徐容容帶上文搖一同出行,駕車的則是徐管家長子徐豐。
按照慣例,外臣需要去城門處迎候聖駕,可徐家馬車抵達時,城門口已有人在等著她們。
威遠侯府一排三輛雙駕馬車停在那裡,在空曠的城樓下,說不出的豪華氣派。
穆艾正坐在車駕上打瞌睡,見她們來了立刻精神起來:“爺,徐大小姐到了。”
文搖看著對麵的氣勢,又看看自家小車,有些一言難儘。
徐容容笑她:“這有什麼,他們是一品軍侯的儀仗,哪是我們這種升鬥小民可比,自己舒服就成。”
剛說完,穆戎推開車門,躬身走了進來:“的確,還是徐大小姐這裡舒服。”
車內頓顯逼仄。
徐容容下意識起身:“侯爺當我這裡是什麼?說來就來?”
穆戎挑眉:“此處是我未婚妻的馬車嗎?我為何不能來?”
“侯爺也說了,你我隻是未婚約定,並未真正婚配。”
“可是……那日在樊樓,徐大小姐可不是這樣說的。”穆戎笑著,目露狡黠,“你與我可是商議了不少婚後之事,怎麼今日又變了臉?”
“你……”徐容容氣急,那日為了不引起穆戎懷疑,她的確向是他討要婚後便宜行事之權,可哪是他說的這般意思?
一旁的文搖,眼觀鼻鼻觀心,豎起耳朵仔細聽。
“你還說,今後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。”穆戎繼續。
文搖:哦??
徐容容否認:“侯爺是曲解我的意思吧。而且侯爺大清早就過來夾纏不清,就是為了掰扯這些嗎?”
“皇上移駕尚早,我的馬車不舒服,想來你這裡坐坐。”穆戎說完徑自坐下,長腿一伸頗顯悠閒自在。
徐容容:“……”
“此次南郊圍獵,陛下帶了皇後和淑妃隨行,淑妃是二皇子生母,伴駕是情理之中的事。但她亦是廢常興侯夫人表妹,雖與武薑氏並不親近,但畢竟是血親,不可不防。”穆戎話題一轉。
徐容容倒想起另外一件事:“我聽聞皇後和淑妃一向不睦,為何這次陛下會帶她們一同出行?”
見二人要聊正事,文搖便退了出去。
“太子自五歲起便立為東宮,二十多年來無人與其爭鋒,但近年來小錯不斷,陛下也是想讓他有些緊迫感。”穆戎說完,心中喟歎:皇帝對太子的確是寄予厚望,但他也知太子好大喜功,安於享樂。若不讓他有些緊迫感,怕是將來會犯下大錯。但皇帝沒想到的是,真是他的這一舉動,反倒讓其他皇子堅定了奪嫡之心,更是卷入了無辜之人。
徐容容也知道這些,雖然前世她並非參與南郊圍獵,但亦知道從此時開始,宮廷之內的風起雲湧就沒有停止過。
馬車外不遠處,準備入城的小商販們正在排隊,熟識的人之間打著招呼,笑聲清朗洪亮,渾然不覺幾年之後自己的命運即將隨之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