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提醒了穆戎,他掙紮著就要從榻上起身。
唬的太子連忙將他摁住:“戎哥兒不可,你這才剛剛醒轉,太醫說了不能亂動。”
一旁的太子妃也連連驚歎:“這……血竭草這麼管用的嗎?”但穆戎堅持要起身:“無礙,我去看看容容。”
太子皺眉道:“你傷成這樣,又何必急在這一時?若你實在想要見她,孤命人傳她過來就是。”
說完,他吩咐一旁的內監出去傳召徐容容。
穆戎想要阻止,但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他也想看看,她……究竟會不會來。
然而不過片刻功夫,內監便一臉古怪的進來,身後空無一人。
他麵露難色的回稟道:“縣主說,侯爺剛剛醒轉,此時正需要多加修養,因此她便不過來打擾了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
穆戎麵上的笑容漸漸凝結,他就知道會是這樣。她救他,不是因為他是穆戎。
她不願見他,卻正因為他是穆戎。
……
徐容容正在帳中配置草藥。
昨日她和文搖一起,趁著天色不錯又挖了一些血竭草回來。
一些用來試著栽種培植,另一些用來研磨後與金瘡藥調配,看是否能有更好的治傷功效。
忙碌中,她的額頭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。
文搖心疼,連忙打開營帳周圍的窗子。
但即便這樣,也無一絲風動。
幸好如今自家小姐有縣主之銜,內務府送來了兩盆冰擺在屋內,否則更不知道要怎麼過呢。
文搖嘟囔著:“這都悶了兩日,還不下雨!也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起駕回京,這帳子再好,也不如自家院子裡舒服。”徐容容頭也不抬:“看這天氣怕是大雨將至,若是下在陛下回宮的路上,那才麻煩呢。左不過就今明兩天的事,你若是氣悶,趁這會子大家都在用膳,你出去透透氣。”
“奴婢哪裡是替自己委屈,還不是因那起子閒人嚼舌根,還得您這兩日都悶在帳中不出,若再悶下去,奴婢怕……”
文搖的話音戛然而止。
徐容容好奇的抬起頭來:“怎麼了?”
文搖一臉的震驚:“侯爺……過來了。”
因為傷著,穆戎如今隻穿著白色中衣,他整個身子大半倚靠在穆艾身上,由著這位副將攙扶著往前挪,徐容容打開帳門,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麵無血色的臉。
昏迷了兩日,他整個人瘦了一圈。
如今見到她,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,蒼白無力。徐容容看著他虛力的樣子,皺起眉頭:“侯爺這是做甚?太醫難道沒有吩咐您不許挪動嗎?”
穆戎勾起嘴角,原本高大的身形此時有些萎靡,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灼灼目光:“你不想見我,那我隻能過來見你。”
徐容容:“您這又是何苦!”
“想你。”
徐容容:“……”
文搖:“……”
若不是因為自家侯爺還身受重傷,穆艾真想將他就地扔下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