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戎怒目圓睜:“你還是這麼剛愎自用!你可知道,你害的她如今傷勢未愈!”
想到徐容容今日下車時,略帶搖晃的樣子,穆戎就忍不住撕碎麵前這個人。
這句話,無一給了楚河重重一擊。
他突然失了顏色:“是……的確是我失算了。”
“我沒想到,那群蠢貨竟連馬車也控製不好。”
楚河突然收了內力,不再出招,倒讓穆戎有些疑惑。他皺起眉頭問道:“你如此處心積慮想要混進徐府,到底有何目的?”
“如果我說,我想彌補前世犯下的大錯,你信嗎?”楚河自嘲道。
穆戎啞然。
最終他也鬆開了手:“她沒有怨恨你,否則也不會為你弟弟醫治,更不會讓你如府。”
穆戎的話,最終證實了楚河心中的猜想:“所以,如今的她……也是前世那個人?她也重生了?”
穆戎點點頭,楚河能混到容容旁邊,發現真相也是早晚的事。
索性不再對他隱瞞。
但楚河沒有想明白,他微微蹙眉:“可若真是如此……你前世那樣對她,她為何還願意與你定親?”
“我用了手段。”這次換做穆戎自嘲,“並且,她不知道我是重生。”
“你……?”楚河先是疑惑,後來便想明白了,原來穆侯爺也知道自己前世傷透了她的心啊。
他冷笑道:“難怪你在獵場受了那麼重的傷,原來是不想讓她懷疑。沒想到堂堂威遠侯,竟也如此膽小。”
穆戎不以為意,回敬了他一句:“本侯是膽小,但……你敢說嗎?”
楚河:“……”
的確,他也不敢說。
穆戎見他不做聲,便不想再做糾纏。
他望了眼屋內:“今生有本侯護著她,便不勞你費心了。明日起,你便離開徐府吧,你弟弟的病本侯會為你找太醫調理。”
“我不會走,君子一諾重於千金。”穆戎氣急:“……”
他剛要再說,小院之外傳來少女的聲音:“楚河,你睡下了嗎?”
是徐容容的聲音。
穆戎大驚,他來不及多想,立刻閃身躍上房頂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楚河抬頭看向他消失的地方,冷笑道:膽小鬼!
之後他趕緊將手在木盆裡沾了點水,過去開門:“大小姐怎麼來了?”
徐容容笑了,她從袖中取出一瓶藥:“白日太忙,竟是把這要緊事給忘了。這是緩解咳嗽的藥丸,是我請教王府醫後配置出來,已經托人請太醫院長史廖大人查驗過,若你願意的話,可以給楚雲試試。”
楚河在衣服上擦乾淨手,將藥瓶接了過來:“有勞大小姐。”“應該的,如今你們住在我府上,我自然要多加照應。”徐容容笑著說完,探頭看了下院內,“我方才……似乎聽到有人說話?”
楚河回頭看了一眼,說道:“可能是楚雲吧,他最近身體好些了,有些貪玩不願意早睡,我便說了他兩句。”
徐容容不疑有他,看了眼院子裡待漿洗的衣服:“這些事,就交給下人去做吧。”
楚河婉拒:“隻是幾件衣服罷了,不過是隨手的事。”
知道楚河性子要強,徐容容便不再堅持,又略略說了幾句,便回去了。
看著她走路時微微搖晃的背影,楚河眸色黯然。
不遠處的房頂上,穆戎將一切儘收眼底:
楚河對容容……似乎,並非隻是贖罪?
而容容……竟對他笑了那麼多次。穆戎的心頭湧出一股濃濃的危機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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