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命人在院中的樹下安置了坐榻,捧著一杯清茶,坐在樹下翻看著著《百草方》。
這本書記載著神農嘗百草的故事,又經後人多次修撰、補充,如今已成草藥百科。
徐容容雖不通醫術,但這《百草方》翻看起來,倒也很容易理解。
她知道威遠侯府有許多藥書,前世也是因為她誤入書庫,看到先長公主留下的藥書珍品,才對草藥有了興趣,最終自己在府中研讀、種植。
那些書多為絕版,因此儘管洛書跑遍了京城的各個書館,也找不到一本相似的。
她知道,若是自己開口,穆戎想必不會拒絕。
但她不想與他再有過多牽連,便隻能靠這一本《百草方》慰藉。
因此,厚厚的一本書,竟快被她給翻爛了。一盞茶喝完,她抬起頭,便看見洛書滿臉笑容的走進來。
徐容容挑眉:“哦?舒郎中那裡有消息了?”
洛書笑眯了眼:“小姐真是料事如神!哥哥方才遞消息進來,說那個人枯坐了一天一夜,最終將小姐帶去的五壇烈酒儘皆砸爛,說他要複仇,今後任命小姐差遣!”
徐容容揉了揉眉心:“不喝就不喝!砸爛做什麼?真不知道愛惜!”
洛書掩著嘴偷笑:“那以後從他月錢裡扣!”
徐容容:“……”這倒也大可不必。
徐容容抬頭看了看正午的日頭:“今兒是什麼日子了?”
“十月二十七。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徐容容站起身來,說:“隨我去父親那裡走一趟吧。”
……
徐朝前不用上朝,成日裡閒散的很。
找人從外麵給他弄來了兩隻雀兒,一上午坐在廊下逗弄的手臂都算了。
這才剛吃完午飯,有些昏昏欲睡。
聽徐東說長女過來了,心裡有些不耐,但也不敢不見。
畢竟人家是縣主啊。
他隻得正好衣冠,端坐起來,擺出一副父親的姿態:“容姐兒有何要事?大中午的過來。”
看著他眉眼惺忪的樣子,徐容容心中冷笑。
但麵子上卻帶上一絲愧色:“女兒唐突,攪了父親的午休。隻是……女兒差人出去打探夫人下落的人剛剛回來,說曾有人在城郊見過她,聽口吻她似乎打算往南方去。”“南方?”徐朝前皺起眉頭:“江南不是正在鬨水患嗎?她去那裡做什麼?”
“許是準備回柳家?”徐容容猜測道,“女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但眼下南方並不安全,再說若夫人就這樣一人回了柳家……不知道那邊會怎麼編排父親您。女兒想著,還是親自去一趟南方,將夫人勸回來比較好。”
“你竟要親自去?”徐朝前的眼珠骨碌碌地轉。
如今家裡有個縣主在頭上,他總覺得有股似有還無的威壓,總讓他有股不自在的感覺。
若是她也走了,自己在府裡豈不是更輕鬆自在?
但……她若真的親自去尋徐柳氏的話,彆人會不會認為自己刻薄?竟讓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出門辦差。
於是他試探道:“這樣不妥吧,你畢竟是女兒家,怎麼能去那麼遠的地方呢,依為父的意見,還是尋個辦事穩妥的嬤嬤走一趟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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