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名侍女的舌頭早已被拔掉,她奮力地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看著她如今遍體鱗傷的模樣,穆戎鬆開了手。
侍女跪倒在地,瑟瑟發抖。
徐容容蹲下身子:“所以方才在前廳之中,你無法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侍女不敢抬頭,隻是努力的點頭。
“春旺手下的人,都和你一樣嗎?”想到詭異的皇莊,徐容容有種頭皮發麻的樣子。
侍女瑟縮著抬起頭,微微搖頭,她用手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洛肖氏,然後張開嘴,做了一個拔舌的動作。“這裡隻有女子和你一樣?”
侍女點了點頭。
徐容容取出帕子,為她擦淨臉上的血汙,看著她發黃的臉色,以及那粗糲的手腳,她看起來並非大戶人家的侍女,更像是做慣了粗活之人。
“你是莊子裡的人嗎?”她問道。
侍女搖了搖頭,滿是傷痕的指尖,指向一個方向。
徐容容眉眼一閃:“你是於家村的人?”
侍女聞言先是一驚,繼而猛然點頭。
因太過用力,她扯動了身上的傷口,麵上露出痛苦之色。
徐容容簡單為她察看一番,滿身的傷口應是棍棒和皮鞭所致。
“他們為何打你?”
侍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又指了指徐容容。“是因為方才在廳中,你不敢回答我的問話,又差點暴露了你的情形,因而才被打成這樣?”
侍女點了點頭,抽噎了起來。
徐容容想起,春旺正是在自己逼問她皇莊主人身份時回來的,想來他是怕侍女暴露了被虐殘的事實,才匆匆而來。
如果侍女暴露,那自己必定懷疑皇莊有鬼,萬萬不會將那些東西輕易入口。
不過,好早她們早有準備,套問侍女的話不過是借機打探虛實罷了,但如今看來,倒是連累了人家。
想來從前廳出來後,這個侍女就又遭到了虐打,還被丟進了地牢。
太子皇莊,竟邪惡至此!
徐容容耐著性子問道:“如今的莊子裡,還有於家村的人嗎?”她的話音剛落,侍女的眼中蓄滿了淚水,她艱難的伸出手,指了指地牢中的牢籠,又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,最後指了指她自己,張開右手。
這些動作,她做的無比簡單,但徐容容瞬間明晰:
“皇莊從於家村抓來了很多女子,但大部分都被賣掉或者殺掉了,如你一樣的還剩五個人。”
侍女點了點頭。
徐容容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女子,又想起於家村那些人的現狀,她終於明白村中為何是那般古怪的景象了:
想必村中女眷不管姿色好壞,年齡幾何,是否嫁人,隻要健全的,有利用價值的,都被皇莊擼了過來。
於家村的人為了保護自家的女眷,才不得不親自動手,將好好的少女雙腿打斷,弄瞎她們的眼睛,毀了她們的容。
隻有“毫無價值”的女子,才能逃過皇莊的黑手。
這……真的是皇家的莊子嗎?
徐容容站起身,有些呆愣的看著穆戎,許久都說不出話來。
穆戎知道,此刻的徐容容心中定如驚濤駭浪的一般。
他攬住她的肩膀,給了她一些力量:“放心,我必會查清。若真是他授意的,我亦不會留情。”
但那個人的身份,豈是他不留情就能拉下馬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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