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先是一怔,既然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:“雖然於家村近些年來幾乎與世隔絕,但一品軍侯的威名怎會不知?”
既然聽說過,那邊好辦了,穆戎站在徐容容身後:“那是她家相公,你說她有沒有把握?”
徐容容:“……”
……這一晚,眾人還是夜宿在於家村眾。
隻是一晚相隔,條件卻比先前好了許多。
洛肖氏母女被請進了隔壁嬸子家裡,家中有女眷操持,因此地方雖不寬敞,倒也乾淨舒適。不會像前夜那樣,母女倆抱成一團,堪堪入睡。
春旺被困得嚴嚴實實的關進村長家廚房,穆陸躺在馬車上看守,以防不測。
廚房四處漏風,一向作威作福慣了的春旺哪裡受過今日的苦楚,但……這亦是他往後餘生中,過得最舒坦的一夜了。
楚河被直接挪去了族醫的家中,他今日靠舒慶的藥強撐著體力,待眾人脫險,藥勁散去後,身子鬆乏的厲害,整個人軟軟的倒在徐容容麵前。
慌得她手足無措,若不是穆戎及時攔住,隻怕她要親自上陣將地上的男子抱起來了。
好在楚河的傷口並未崩開,穆陸直接將皇莊內的金瘡藥儘數拿來。
再加上徐容容配置的藥膏,暫時能壓製住他的傷勢,隻待日後好好休養。
安頓好眾人後,徐容容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原本簡陋寒冷的屋子,已經擺上了炭盆,烘得屋子熱騰騰的。
這還不算,文搖用隔壁送來的湯婆子,將床榻燙得又軟又暖,又撒上了助眠的草藥。
許是一日一夜折騰的太累,又或是草藥起了作用,徐容容躺在榻上,很快便沉入了夢鄉。
穆戎站在她的窗外,屋中輕淺的呼吸沒有逃過他敏銳的雙耳。
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。
想起在廳堂中時,他說出那句“威遠侯是她相公”時,她並未否認。
她……是願意接受他了嗎?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未散,穆艾已來到他的身畔:“爺,有何吩咐?”
“讓人去查查常靖。”他收起笑意,冷冷的吩咐。
“爺懷疑皇莊背後,是常靖大人在主使?”
穆戎目光深邃:“不是他還能有誰?在江南道的地界,皇莊能明目張膽的做這等勾當,若沒有他這個江南道黜陟使在背後籌謀,本侯想不出此地還會有第二個勢力如此之大的人。”
“屬下這就命人去查!”穆艾應道,說完他看見自家侯爺一臉的倦色,便接著說,“夜已深了,爺先去安寢吧,大小姐這裡屬下守著便好。”
穆戎搖了搖頭:“不必了,你身上還有傷。”
“屬下這點傷不礙事。”穆艾說完,見自家侯爺一臉的不容置疑,便不再堅持,小聲問道,“我們何時回京?”
“明日一早便走。”穆戎說道,“春旺在我們手上,他是這件案子的關鍵,幕後之人定會想方設法滅口。此處是他們的地盤,久留對我們不利。”
“可屬下看楚河的傷勢……”穆艾有些擔心。
“那便讓他在此處養傷,命江南道大營抽調一隊人馬在此處護衛,皇莊之內應有儘有,缺什麼儘管去取。”穆戎冷哼道。
一想到方才徐容容那擔憂的臉色,他就恨不得讓楚河在這裡呆上一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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