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陸哼著小曲兒路過,見狀好奇的停住腳:“易大哥這是怎麼了?在侯爺書房外頭踏雪尋梅呢?”
若是平時,穆易定要嗬斥他,但今日卻是一臉的焦慮:“爺回來後直接進了書房,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,到現在也不見出來,總不能不吃不喝吧。”
“哦?”穆陸的眼睛突然變得亮晶晶,“爺這麼反常啊……那易大哥快去徐府請大小姐過來看看呀!”
說完,他擠眉弄眼的衝著穆易笑起來。
穆易先是一怔,繼而明白了。
他抬手狠狠敲了下穆陸的腦殼:“就你鬼點子多!”
穆陸捂著頭,疼的直吸氣。
他看著穆易的背影,恨恨道:“白送你一個點子還要挨打!下次我要收費!哎呦,這一下彆把我敲笨咯……”
徐府的梧桐院裡,徐容容正在院中散步。
她剛剛吃完飯,想要消消食。
剛走了兩圈,就見洛書跑進來。說是穆易一臉著急的隔壁過來,好像是威遠侯出了什麼事。徐容容心中一驚,鬥篷也沒穿,便出來了。
穆易在徐府門前團團轉,額頭上皆是汗。“實在不該這麼晚來打攪大小姐,隻是我們爺他……實在不好了……”
“你們侯爺怎麼了?”徐容容聞言,嚇了一跳。
“侯爺他不吃不喝,屬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”他這也不算撒謊,侯爺的確一下午不吃不喝了。
“可是舊傷複發了?我去瞧瞧。”徐容容忙道。
穆易聞言,連忙掌燈引路,口中說著:“有勞大小姐了。”
從徐府到穆宅,不過一箭之地。
在去書房的路上,徐容容步履匆忙,她知道宗室之人都很忌諱新年請郎中看診,於是更加心焦。一旁的穆易見狀,暗道:看來此去江南,侯爺下了不少功夫,才能讓大小姐如此為他著急。
可看到徐容容的緊張的神色後,他又有些心中不忍。
畢竟是第一次騙人……他有些心虛。
徐容容來的時候,穆陸還蹲在院子裡揉著額頭。
方才穆易給的那一下實在太重,他到此刻眼睛還微微發紅。
見到他這般模樣,更是讓徐容容的心涼了半截。
她來不及多問,疾步上前,推門而入。
書房裡,隻燃著一盞油燈。
穆戎斜靠在書案之後,雙目緊閉,臉色有些發白。
徐容容的心有一瞬仿佛不跳了。她趕緊走過去,蹲在穆戎身前,搖了搖他:“侯爺,您怎麼了?!”
穆戎身子向後一倒,頭亦歪向一旁。
徐容容正要喚人去請太醫,卻聽到沉沉的呼吸聲。
他……這是睡著了?
徐容容:“……”
大年初一,不能罵人。
書房的門不知何時,已經被人關上,想來就是外麵那兩個人乾的!
堂堂威遠侯,養了一院子的鬼心眼!
她起身欲走,冷不丁的卻被人抓住了衣袖。
她惱怒的回頭,卻看見穆戎的低喃:“容容……”
他的手攥著她的衣袖,人卻並未醒來。
她這才注意到,穆戎此時身上所穿的,還是昨夜赴宴的那身衣服,難道他昨夜竟一夜未眠?
“容容,我好想你。”穆戎在夢中呢喃,似有無限柔情。
徐容容的眉眼,流露出一絲溫柔之色。
他叮囑任何人不許去吵她,讓她好好睡上一覺,可他自己又去忙什麼了?
看著他一臉的倦色,徐容容歎了口氣,又重新坐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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