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記得昨夜他搪塞自己的話呢,他不是想賣關子嗎?她偏偏不接他的茬。
看著少女微微皺起的鼻尖,穆戎微微一笑,溫熱的手點了點她的鼻子:“如今,戲台子已經搭的差不多了。”
徐容容原本要對他的動手動腳表示抗議,但聽完之後竟忘記了,她有些愕然:“這麼快?不過才一個晚上的功夫。”
穆戎笑道:“若是從昨晚才開始布局,隻怕黃花菜都要涼了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這個局從我們入京之後,便布下了。”穆戎微微一笑,“我與陛下的親緣遠遠比不上眾皇子們,因而若想讓一個合適之人去承接那個位置,隻有皇子才可以。眾人之後,我自小與三哥親厚,又深知他的為人,這個人選自然非他莫屬。”
“但三哥顧念手足,並無此念頭,知道除夕家宴,才知道太子的不信任,以及有人已經在算計他的愛妻,便是那一次,三哥才不得不直麵皇家紛爭,最終為了自己,亦為了大周百姓,答應了我。”
“但三哥勢單力薄,我若想暗中助他,便要將自己從黨爭之事中摘得乾乾淨淨,因此皇莊亦是,我不能親自出麵告發。”
徐容容明白了穆戎的意思,問道:“那我呢?我可以去敲登聞鼓。”
“你也不行!在所有人眼中,你我已經成為一體了。”
說話間,他拿起一枚烤好的栗子,輕輕捏開。
將裡麵的果肉挑出來,放進徐容容麵前的小碟子中。
徐容容下意識的接過來:“那你準備讓誰來首告?”
“二皇子的生母,淑妃。”
徐容容聞言,先是一怔,繼而便明白了他的用意:“你是想將此事引到太子和二皇子黨爭上來?以此來掩飾你在其中的作用?”
穆戎點了點頭:“容容真是一點就透。”
“透什麼呀……”徐容容心裡一團亂麻,”皇莊是你帶人抄的,春旺又是你擒獲帶入京城的,你又怎麼能撇清在其中的關係?”
見小姑娘一臉的不解,穆戎笑著搖頭:“你說的可不對。”
“哪裡不對?”徐容容納罕。“不是我擒獲的,也不是我帶進京的,而是我們一起……”他在我們二字上,加重了音節。
徐容容:“……”這個人,怎麼時時刻刻不忘撩撥她!
她皺起眉:“不管怎樣,你都無法撇清關係。”
“抄皇莊,隻是因為要查禍害百姓的元凶;擒春旺,隻是因為他衝撞了我們而已。不管哪一項,都與黨爭無關。”
“事情被我們發現,是出於解救百姓,但太子醜事被淑妃揭穿,此事與我無關。”
“那你準備如何讓淑妃揭穿呢?”徐容容有些好奇。
“其實,江南那邊一直都有消息傳來。常靖知道皇莊被我們查獲,明白自己暴露是早晚的事,於是便遣身邊的親信入京給東宮傳信,那人……自然就被我們給截獲了。在秘密審訊之後,便知道常靖是希望太子出手,幫他滅口。”
“原本太子備受皇帝寵愛,我一直擔心此案摁不倒他,但常靖的手書來的正好,隻要太子出手助他滅口,就立刻被卷入暗中,想脫身是不可能的,興許以二皇子餘黨的實力,將太子說成是幕後主使,亦非難事。”
“所以,你們還是會將那封手書送進東宮?”
“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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