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……安神藥也吃不死人。
見穆戎點了點頭,他仿佛得了赦令一般,頭也不回的下去開藥。
安神藥煎煮起來很快,不消半個時辰,文搖便將藥湯端了過來。
穆戎將徐容容抱在懷中,不願假手他人,一點點將藥喂進她的口中。許是溫熱入腹讓她舒服了一些,又或許是這藥效真的起了作用。
徐容容一直睜著的眼睛,緩緩閉上。
她歪著頭,依偎在穆戎的懷中,乖巧的睡去。
隻是……身子依然奇冷無比。
穆戎試著用內力為她驅散寒意,但……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杯熱水注入了冰河,消散的無影無蹤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穆戎的臉色亦越來越難看。
文搖和洛書站在一旁,麵麵相覷,兩人的眼中皆是滿滿的憂心。
“爺!不可再動用內力了!”穆艾進屋時見到如此情景,大驚失色。
穆戎抬起疲憊的眼角:“可是穆陸他們有消息了?”“正是!穆陸將大小姐的坐騎帶了回來……那匹馬似乎中了毒。”
穆陸他們趕得及時,那匹馬剛剛被惡狼發現,並未啃食多少,而那匹馬的傷口處滲出的皆是紫黑色的血液,一看就是中了毒。”
“如何中毒?中了何毒?去”穆戎的目光始終未離徐容容左右,他啞著嗓子,“去查!”
“是!”
“等等!”穆戎喊住了他,“讓穆陸連夜回京,在天亮前將王府醫帶來。”
信鴿在深夜無法行動,因此隻能靠人。
“是!”
“讓我哥哥也一起去吧!”洛書忙道,“舒郎中也在京中,哥哥可以請他過來未大小姐診病。”
舒慶?穆戎想起了這個人,於是點了點頭:“有勞!”穆艾忙下去傳話,文搖緊跟在他的身後。
不多時,穆戎便折返回來。
穆戎正在咳嗽,見他回來便問道:“可查出來究竟如何?”
“是文搖姑娘有所發現,她在那匹馬的身上,發現了被射入的毒針。”穆艾回答道。
穆戎聞言抬起頭來,冷冷的看著他:“所以,有人在你的眼皮底下得手?”
穆艾忙撩起衣袍跪下:“屬下護衛不利,請侯爺責罰。”
“本侯就是殺了你……”他說完,又咳了兩聲,“又能如何?”
“滾!”
“是!”穆艾起身時,不小心碰到桌角一物。
那是從徐容容身上解下來的藥囊,穆戎撿起來後,往敞開的袋口中看去,驚疑道:“這?”
“你認得?”
“是……前些日子,您上烈山獵鹿時,大小姐曾帶屬下在山腳尋草藥。她跟屬下描述過遇紅草的樣子,與藥囊中這些,十分相似。”
“遇紅……”
穆戎喃喃地念叨著這兩個字。
她也對他說過,而他亦知這草藥的功效。
他將徐容容緩緩抱起,緊緊納入懷中:“你這丫頭……傻不傻……”
原來,她將鬥篷解下,是為了更裝更多的遇紅草。
想起她曾滿眼晶亮的說,要為大周軍隊配置絕佳的療傷聖藥,讓兵士不再受傷痛折磨……
“你為了它,要奪走我半條命嗬……”
穆戎說完,在徐容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。“但你可知?若你今日有事,我便燒儘天下草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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