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燈芯已經彎下,火焰漸漸變得朦朧。
徐容容窩在錦被中,懷裡抱著湯婆子,睡的十分香甜。穆戎見狀,有些氣惱:真沒良心。
因昨夜她突來的排斥,鬨得他一整無精打采,夜間也不得安眠。
可她竟然未受到絲毫影響,還睡的這麼深沉,竟是連他來到身旁也未察覺。
因毒性褪去,她的麵頰上恢複了一絲紅潤,再加上屋中溫暖,襯得整個人愈加柔軟起來。
穆戎歎了一口氣,恨不得把她攏進懷中,狠狠的親一頓,又或是打上一頓,方才能罷休。
明日即將搬遷,因此房中的東西已經收拾完備,倒顯得有些空曠。
隻是她日常看書用的矮幾上,倒擺著幾樣東西。
穆戎走了過去,都是一些瓶瓶罐罐。
一看便知是她睡前正在調配草藥,
他的小姑娘啊,這才剛好沒多久,就閒不住了。
一枚紫色的小藥瓶十分精致,他拿起來把玩片刻,瓶中的藥材他似乎聞所未聞,因此不得要領,於是重新放回桌案上了。
重新回到床前,靜靜的看著徐容容的睡顏,心中暗暗念叨:
不管如何,五月便是你我的婚期,你我的今生定是要牢牢鎖在一起的。
他俯下身,在徐容容的額頭虛虛的印下一個吻,便悄然離去。
屋中安靜的,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一般。
……
翌日是大周京城一年中最為熱鬨的時候。
未婚的貴族少男少女們,都可以獨自參加花朝節的宴會。
儘管隨身婢女是少不了的,但沒了長輩在一旁虎視眈眈,正值豆蔻青春的少男少女們,很是自在了許多,最起碼,他們敢大膽的打量心儀的人了。
一大早,京城的幾個主要街區,便熙熙攘攘,滿是歡欣雀躍的氛圍。
江漢大街也是一般,倒是威遠侯府的門前,幾輛馬車堆滿了箱籠,一副有人出行的樣子。
魯夫人一大早便來接徐容容了,由她親自出麵,便無人敢在侯府門前探頭探腦。
穆戎站在星輝堂的院外,裡麵人來人往,而他滿眼看見的,隻有徐容容一人。
少女正在點算著裝著書冊的箱籠,隻聽見文搖在一旁打趣:“小姐,侯爺的眼睛要粘在您身上了呢。”
徐容容聞言抬頭看過來,正對上了穆戎的雙眸。
她遲疑片刻,徑直走了過來。“侯爺怎麼不進來?”徐容容看著他。
“唔……”穆戎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,說道:“怕打擾你們收拾。”
徐容容笑道:“已經收拾妥當,一會將最後一車裝滿就可以出發了。”
“這些日子承蒙侯爺照顧,我如今沒什麼能拿出手的,唯有一件物品,想來對侯爺來說還有些用。”
穆戎微微一怔:“何物?”
徐容容從袋中取出一個紫色的瓷瓶,這分明是穆戎昨夜見過的那一瓶。
她瑩白的手指將藥瓶遞了過來:“這是我用血竭草再加遇紅新調配的止血膏,洛塵已經在外麵試驗過了,止血效果比先前的要好很多。”
穆戎低喃道:“你這是為我做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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