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有人催促道:“你這漢子,神醫願意為你婆娘診病,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,怎麼到你這還推三阻四。”
“是啊,直接抬進鋪子裡不就行了?”
“你若沒力氣,我們願意搭把手……”
眼看著討論聲越來越大,漢子忙說不敢叨擾,接著指揮著隨行的兩人將門板抬了進去。
舒慶隨後走了進去,以診脈需要安靜為由,將那漢子和隨行二人轟了出來。
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藥鋪的門開了。
先前那位臉色成醬紫色的婦人已經恢複如常,隻是神色略顯虛弱,見到丈夫正守在門外,慌忙低下頭來。
外麵圍觀之人直呼神奇,更有人上前恭喜那位漢子:“你真是有福氣啊!能將婆娘從閻王那裡搶過來。”
漢子忙抓著婆娘的手腕:“既然好了,便跟我回去。”“先彆著急。”舒慶雙手背在身後,慢慢的從屋內踱步而出。
“怎……怎麼了?”漢子有些結巴,“你們這今日不是義診……施藥嗎?若要診金的話,我……我可沒有。”
舒慶冷冷的看他,突然粲然一笑:“慌什麼,我又沒說要診金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們便先走了,不耽誤您給其他人診治。”漢子手下使力,想把自家婆娘拽走。
舒慶攔住了他:“我雖然不要診金,但卻有一事不明,還請你答疑解惑。”
“何……何事?”
“先前診脈時,我見你婆娘手腕有傷,方才在藥鋪內施針的時候,她雙手小臂傷痕累累,不知你作何解釋?”舒慶冷笑著看那漢子。
婦人先前氣息奄奄,眾人便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彆處。
眼下經舒郎中提醒,便不難發現,她的手腕處有傷疤露出,看起來十分猙獰。
“是不是你長期虐待所致!”舒慶厲聲道。
“沒!沒有……”漢子猝不及防,矢口否認,“我們是窮苦人家,平日做慣了粗活累活,弄傷手腕有甚稀奇?”
“哦?”舒慶挑眉,“如此說來,她的傷與你無關?”
“自然與我無關!再說,即便有甚關係,也是我的家世,你雖然救了她的性命,但也輪不到你來管!”漢子說話間,底氣十足。
舒慶笑了:“若真如你所言,那自然與我無關……可你想要害她的性命,此事便由不得你了。”
漢子聞言大驚失色:“你……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在棚子外排隊的眾人,也是一臉不解:“怎麼這位大姐方才那般模樣,竟是她相公所害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沒有,我不是,你們彆亂說!”漢子有些慌。
舒慶看著他:“你婆娘方才麵色紫黑,胸口高漲,這是典型的氣滯於胸。若不是我用銀管幫她排氣,隻怕她如今已經窒息而亡!”
“但能讓她氣胸如此嚴重,絕非一個晚上導致的,她此番症狀至少兩天,這兩天彆說乾活了,便是行走都十分困難,你卻謊稱她昨日還在水渠便洗衣,分明是混淆視聽,誤導我為她診病!”
“她自述身體康健,未有疾病在身,而健康人突然氣胸隻能是外力所致,她平日裡與人無怨,除了你,還會有誰將她打成這樣?”
“你說自己窮苦出身,可身上的脂粉中卻摻雜著零陵香,這是青樓女子避孕常見的香粉,且價值不菲,你又從何得來?”
一番話,讓那漢子啞口無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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