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到消息時便心急如焚,奈何藥棚那裡一時離不開他。
待到隊伍漸漸縮短,藥材發放的差不多了,他便火急火燎的往關帝廟趕,一路飛奔,頭發都被風吹散,耷拉了一半下來。
但即便一臉狼狽之相,也難掩他眸中的目光堅定。
他疾步走到洛肖氏的麵前:“你為何不去找我!我一見到玉琪那孩子,就知道你病得不輕,你……你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?!”
洛肖氏低下頭,她的手正微微發抖。
自染上了咳疾開始,她的身子便常常控製不住的發抖,而那些都是因為病症。
可此時不同,此時的她十分窘迫,連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,她隻想將自己藏起來,不要被任何人看到。
但舒慶卻偏偏不如她願,她越是後退閃躲,他便越是向前逼近。
直到她退無可退……
舒慶見狀不再逼迫,他半蹲在洛肖氏麵前,伸出手搭在她微微發抖的腕間:“彆怕。”
他的指尖溫熱,傳遞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良久之後他收回手,低聲道:“放心,我能醫好你的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且堅定,讓關帝廟內的眾人都舒了一口氣。
“你的確如王府醫所診那般,身染肺癆。所幸是剛剛患病,病灶並未入肺太深,因而不難醫治。方才玉琪去藥棚取藥時,我就已經探過她的脈象,她隻是略有些體虛和影響不良,尚未被傳染。”
“多謝。”洛肖氏喃喃道。
舒慶站起身來,走到徐容容麵前:“縣主方才與侯爺之前,在下都已聽見,竹香雅苑與侯府都是京城難得的宅院,但用來養病卻各有不妥。”
“縣主如今借住在竹香雅苑中,而隔壁魯尚書夫婦年事已高,的確風險較大;而侯府氣勢威嚴,洛夫人母女如今心緒不暢,住在那裡恐不利於養病。在下方才思來想去,唯有我那處最為合適。”
“在下如今就住在藥鋪後院,後罩房正好空著無人居住。那裡臨近江渠視野遼闊,再加上京城八巷遠不及彆處喧雜,十分利於養病。但不知縣主意下如何?”
藥鋪是徐容容的產業,雖然自舒慶入京後就全權交給他來打理,但對於舒慶而言,那不過是自己寄居之所,一應安排還需主人同意。但對於徐容容而言,這樣的安排她自然無有不應!
她看了眼洛肖氏,輕聲問道:“既是養病,自然要看洛夫人的意願。”
洛肖氏隻覺得這關帝廟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結在她的身上。
身無長物的她,何德何能?不知道還要欠旁人多少……
隻是,她若真的死了,玉琪該怎麼辦?
既然欠了,那便以後慢慢還吧。
思忖良久,洛肖氏低語道:“多謝縣主和舒郎中,小婦人單憑二位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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