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間,他眸子一亮:有了。
半刻鐘之後,穆戎翻身上馬,向著樊樓而去。
而侯府後院的雜役房內,一個粗使丫頭剛得了消息說侯爺不再府中用膳,她長舒了一口氣,伸了個懶腰回到房間,關上門後就聽見房內傳來一聲低呼:“誰動了我的胭脂盒!”
……
威遠侯和平安縣主的婚事,京城人人皆知。
依禮,待嫁女子在成親前是不能私見未婚夫婿的。可……威遠侯是誰?滿京城除了皇帝之外誰敢管他,又有誰敢傳他的閒話?
因而樊樓的掌櫃見到徐容容後隻是微微一怔,便立刻麻利的將人請到了三樓:“侯爺已經在廂房內等著縣主了。”
徐容容謝過了掌櫃,便留下文搖,自己推門而入。
今日的穆戎一襲墨色長衫,負手站在窗前,金色腰帶牢牢縛在腰間,將他整個人襯得愈加挺拔昂揚。
不知怎得,徐容容心頭微微鬆了一口氣。
這些日子未見到他,似乎並無大礙。
聽見了動靜,穆戎轉過身來。
溫言笑道:“你來了。”
這一笑,似乎讓廂房也變得明亮些許,徐容容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掌櫃親自送來了茶點。
等他退下後,徐容容看著穆戎,遲疑道:“侯爺似乎清瘦了許多。”
穆戎沒有否認,氣色不好……他也可以用旁的手段掩飾,可這胖瘦實難在短時間內改變。
好在他早已想好了應對之詞:“這些日子陛下讓我領了兵部的差事,林之痕自然不會老老實實放權,不斷從中作梗,實在難纏了些。”
果然,徐容容的注意力被他轉移到了林家的事情上。
“林家……這是失了聖心?”徐容容問道。
穆戎點了點頭:“林之痕族中凋零,唯一能依靠的也不過是一兒一女。如今兒子成了廢人,再也不能回到軍中,女兒不僅累了四皇子的名聲,如今還容貌儘毀……這更讓陛下不滿,自然要漸漸分了他的權力。”
“看來他這個兵部尚書之位坐不了多久了。”徐容容思忖道。
“若是他能主動退了林皎月與四皇子的婚事,興許陛下心中感念還會給他一次機會,隻可惜他是萬萬不敢冒險的……如今林楚氏又要與他合離,隻是為了兒女的婚事,才稍作停滯罷了。”
“想必在林皎月成親之日,就是林之痕徹底失勢之時。”徐容容笑著說。
想到前世那不可一世的林氏一族,幾乎害得大周覆國!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,倒也讓她心中暢快。
穆戎坐在她的對麵,看著她帶著笑意的臉色,心裡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。
上一世他的小姑娘屢屢被林皎月暗害,而射中她胸口的那一箭,亦是在林皎月的挑唆下射出來的。
為前世的她報仇,亦要為今生的她出氣,這本就是這一世他向林家出手的動力。他低下頭默默飲了一口淡雅的清茶。
隻覺得唇齒留香,淩冽非常。
然而第二口茶還未咽下,徐容容的聲音便已經傳來:“肖嬤嬤是侯爺刻意送到我府中的吧?她的身世想必侯爺早已查明?”
穆戎幾乎被嗆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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