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澤霆說的幸運……此話,該是我說才是。”宴霜清抬起頭,認真地看著祁澤霆。
“哦?”祁澤霆表情不變,“謹郡王是貴妃之子,前途無量……”
“——不,霜清心裡,他遠不及你。”
宴霜清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,眼神裡滿是真摯。
回想起上輩子,是他化身為複仇的使者,以雷霆萬鈞之勢,覆滅了那對肮臟卑劣的昏君妖婦,替她,替萬千百姓報了仇。
她當初對祁家的好不過是做錯事的小小彌補,卻被他一直記在了心裡。
若不是他,她或許隻能一直當個死不瞑目的怨鬼,難以超脫。
然而,此時的祁澤霆並不知道她心裡的波濤洶湧。
他隨口回了兩句,似是不信,或是隻是以為她說的話不過是一句客套話。
宴霜清自然是察覺到祁澤霆眼中的那一絲不以為意。
她心裡不禁泛起一絲失落,但隨即又被她強行壓下。
有些東西,需要時間去證明。
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對方完全相信的。
她微微一笑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自然“夜深了,我們走吧。”
說著,她輕輕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,試圖掩飾心中的微妙情緒。
祁澤霆見狀,點點頭,刻意擋著風吹的方向
“好。”
兩人並肩走在月光下的小徑上,腳步輕盈,仿佛連時間都放慢了節奏。
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,拉出一道道長長的影子。
很快,他們便來到了宴霜清的閨房前。
宴霜清停下腳步,輕聲說道
“我到了。”
祁澤霆也停下了腳步,目光望了眼她的住處“我就在正廳等你。”
說完,他頓了頓,又補充了一句“祁府雖無梅花,卻有一棵老銀杏,到了秋冬,甚是美麗。”
“若你願意,日後……我們也可在旁同種一棵紅梅。”
宴霜清聞言,心中湧起一陣期待。
她輕輕點頭,應聲道
“好。”
見她點頭,祁澤霆臉上不自覺地也帶了些暖意。
宴霜清看著他即將融入夜色中的高大背影,似乎想起了什麼,突然喊住了祁澤霆
“澤霆,等等!”
祁澤霆聞聲回頭。
宴霜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披風,輕聲道“你的披風,我……我還是還給你吧。”
說著,她便動手去解披風上的係帶,動作既認真又略顯笨拙,顯然是不想弄皺了他的衣物。
祁澤霆見狀,連忙上前一步。
他看了一眼宴霜清身上還披著自己的披風,輕聲說道
“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,清兒,你留著吧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宴霜清卻不願意
當前離她出府還需大半個時辰,若是把披風給了自己,那他等待時豈不寒風侵骨?
那可不行。
於是宴霜清輕輕搖頭,推拒著祁澤霆手中的披風“我在房中有暖爐,亦有其他衣物,無妨的。但澤霆,當心著涼。”
祁澤霆堅持道“無妨,我乃習武眾人,何況京城比起北地溫暖許多。你穿得單薄,更需保暖。”
看著他略顯強勢的樣子,宴霜清心知他性格堅韌,不會輕易改變主意。
但她靈機一動,很快想到了一個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