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老夫人看這鬨騰不停的樣子,隻覺得心裡頭的火又竄起來了
“成天的就知道鬨,沒完沒了了?”
“好好的日子不過,若非要來給老身添堵,那不如彆來!”
宴丞相見老母親發怒了,也覺得很是丟人,板著臉直接對魏采岑開了腔
“夫人,你教的好女兒啊!剛剛是這樣,現在又這樣,大的小的都不消停,是為夫太過寬容了嗎?”
魏采岑麵色一白,慌忙低頭認錯
“夫君息怒,是妾身一時失言,未曾考慮周全。”
說完魏采岑,宴丞相又轉頭對著宴婷婷,語重心長地說
“婷婷,你也是,多大的人了,還跟小孩子似的哭哭啼啼。”
“若是心裡有委屈,大可以私底下說嘛,你看看,當著大家的麵,當著殿下的麵,你啊……”
魏采岑連忙幫忙說情“夫君,婷婷隻是心地純了些,一時沒想那麼多,她也是太過在意她姐姐了,才會亂了手腳。”
說著,她拍了拍宴婷婷的手背。
宴婷婷心中也自知理虧,也懂魏采岑希望她見好就收的道理。
但她到底心有不甘,雖是止住了哭聲,卻還是小聲嘟囔“這不都怪姐姐……”
她還想繼續說下去,但在宴老夫人的嚴厲眼神示意下,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向四周微微欠身
“是婷婷魯莽了。”
祁夫人見狀冷笑一聲,剛準備開口,卻見魏采岑向她投來一個求饒的眼神。
接著,一個小丫鬟端著個精致的木盒遞給了她。
祁夫人打開看了眼,雖臉色還不算好看,但到底是閉上了嘴。
就這樣,在宴丞相的極力維持下,宴席總算是勉強進行到了尾聲。
隨著最後一道菜被撤下,眾人也陸續起身告辭,這場原本應該熱鬨非凡的回門宴,最終在一片微妙而壓抑的氛圍中草草收場。
宴會的喧囂漸漸遠去,馬車內隻剩下白嬤嬤、宴霜清和凝翠相對而坐。
白嫲嫲眉頭緊鎖,率先開口“小姐啊,這魏氏送方子必然是心懷不軌,可二小姐把那助孕方子給撕了,又是何道理?”
凝翠皺著鼻子附和“是啊,誰知道那母女倆這一出,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。”
白嬤嬤有些可惜“要是知道那助孕方子具體如何就好了。”
宴霜清聞言,目光微斂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“白嬤嬤,您彆擔心。我接過那方子的時候,心裡就有數,已經悄悄記下了。”
“什麼?都記下了?”白嬤嬤瞪大了眼睛,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,“小姐真是聰慧過人!”
“這樣一來,咱們也可以從方子的情況,推敲一二。”
宴霜清微微一笑,輕啟朱唇
“覆盆子、菟絲子、茺蔚子各四分之一兩、當歸、枸杞子、熟地各五分之一兩……”
隨著她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蕩,白嬤嬤聽得愈發認真。
待宴霜清一字不落地背完,白嬤嬤才斟酌道“這方子聽起來確實精妙,對女子調養身子大有裨益,但……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。”
“哦?白嫲嫲您有何看法?”宴霜清看著白嬤嬤。
“看法談不上,隻是我這心裡頭啊,總有個疙瘩。”白嫲嫲搖了搖頭,繼續說道,“方子聽起來不錯,可魏氏卻不像是那般好心的。”
“還有,婷婷小姐為何聽了助孕二字便大動乾戈?話裡話外似乎還對自己有孕十分自信?這裡麵怕是有咱們不知道的算計。”
“我想,還是得找個信得過的名醫,好好研究研究這方子才行。”
宴霜清聞言,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目光中閃過一抹深思。
其實她也覺得奇怪。
宴婷婷篤定自己能夠有孕,讓她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。
上輩子宴霜清這個妻子和周琿的美妾們常年無子,為此,她沒少受王貴妃苛責。
京城之中,也多有傳言她好妒。
可蒼天見的,她有沒有出手害人,她自己還不清楚嗎?
何況,她身為正妃,隻要願意,這些庶子女養在她名下是名正言順,周琿更是會樂見其成。
她對周琿也並無過多男女之間的情意,嫉妒更是無從談起。
無奈之下,她隻得努力尋來幾位身段好,看著好生養的女子。
因為這類女子大多相貌大多隻是中人之姿,她隻能逼著周琿去寵愛她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