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讀完旨意,隋公公看向宴丞相和宴霜清,依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。
“宴丞相,祁二夫人,請隨雜家入宮吧。”
宴丞相聞言,心中雖有萬般疑問,卻也知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,隻能暫且壓下
“微臣遵旨。”
宴霜清亦是點頭應是“臣婦遵旨。”
然而,廳內的其他人卻是麵麵相覷,不知皇上此舉究竟是何用意。
尤其是宴老夫人,一直沉默的她,此時倒是開了口“隋公公且慢。”
隋公公回頭望去,詢問“宴老夫人,何事?”
宴老夫人心中疑雲密布,但麵上仍保持著端莊,她再次向隋公公行禮,問道“隋公公,老身鬥膽問一句,不知皇上召見忠淮與霜清,所為何事?”
魏采岑此時心裡也是好奇到了極點。
她心想,這皇上把兩人召進宮中,肯定是為了這驅逐巫師一事。
指不定,是要給宴霜清點顏色看看呢!
因為宴霜清,她失了管家權,女兒婷婷也隻能以良娣身份入二皇子府。
原本婷婷說貴妃讓她入宮覲見,還以為是女兒得了青睞。
但婷婷一連幾日都呆在宮中,她也是過來人,怎麼能不知道王貴妃這個婆母在做些什麼呢!
為此,她已經心焦了很久,可也不敢責怪貴妃。隻能對著宴霜清這個罪魁禍首恨之入骨。
現在,她巴不得宴霜清趕緊進宮,最好直接被皇上賜死!
想來,貴妃也會幫忙“說情”的!
想到這裡,魏采岑昂著腦袋觀察著隋公公的神色,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端倪來。
可隋公公卻隻是陰惻惻地一笑
“宴老夫人,皇上之意,豈是雜家所能妄自揣度?您隻需靜待消息便是。”
頓了頓,他又開口“宴丞相、祁二夫人,時候不早了,咱們還是儘快啟程吧。皇上還在宮中等著呢。”
說罷,隋公公便不再多言,轉身向外走去。
宴老夫人聞言,心知從隋公公這裡問不出更多,隻得作罷。
宴丞相與宴霜清則一並跟上,踏上了前往皇宮的路途。
隋公公引領著宴丞相與宴霜清步入禦花園。
園中花香四溢,鳥語啾啾,一派寧靜祥和之景,卻難掩宴丞相心中的忐忑。
他壓低聲音,對宴霜清嚴厲提醒“等會你切記,在皇上麵前,萬不可亂說話,一切言行需謹慎。”
宴霜清沒有回答,隻是沉默地跟在宴丞相的身後。
她神色從容,像是根本沒把此事放在眼裡。
宴丞相見狀,又是一陣怒意,但奈何此處是宮中,滿腔怒火無從發泄。
“宴丞相,宴小姐,請。”
隨著隋公公的通報聲,二人步入皇帝所在的涼亭。
皇帝端坐於主位,麵色平靜,喜怒難辨,二皇子的生母王貴妃則坐在一側,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宴霜清。
而身為二皇子良娣的宴婷婷,此時正手持玉壺,為皇帝與貴妃輕斟茶水。
她伺候人的動作很是嫻熟,沒有半點過往相府嫡女的驕矜。
隻是行走間,腳步有些踉蹌,似乎是腿腳有些不便。
宴霜清暗暗觀察著,一邊隨著宴丞相躬身向皇帝和貴妃行禮
“臣宴忠淮參見皇上,貴妃娘娘。”
“臣婦宴霜清參見皇上,貴妃娘娘。”
“平身吧。”皇帝淡淡開口,目光在宴霜清身上稍作停留。
“謝皇上。”
涼亭裡沉默了片刻,皇帝才緩緩開口,聲音不溫不火,讓人難以捉摸其心思
“今日喚宴卿與你女兒前來,並無大事,隻是朕有些瑣事,卻是好奇。”
宴丞相聞言,心中一緊,卻也不敢多問,隻是躬身道“陛下請講。”
皇帝輕輕抿了一口茶,目光在宴霜清身上停留,似是在打量,又似是在思考。
“宴霜清,朕聽聞你前幾日,在宴家驅逐了貴妃稱讚過的巫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