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後,秋高氣爽,太後生辰宴的喜慶氛圍已彌漫。
宴霜清身著繡有淡雅蘭花的宮裝,頭戴精致珠翠,跟隨在祁母身後,坐上轎子,緩緩向皇宮行進。
然而,就在即將到達宮門口時,轎子突然停了下來。
宴霜清心中微感詫異,正欲開口詢問,便聽下人在轎外輕聲稟報“夫人,前方是駱將軍府的車馬,擋住了我們的去路。”
祁母聞言,眉頭微微一皺,但並未立即發作。
就在這時,對麵駱家的車隊中突然傳出一陣喧嘩,緊接著,一道潑辣跋扈的聲音劃破空氣,清晰地傳入了祁家車隊每個人的耳中
“前麵的,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?沒看到我們駱家的車馬嗎?還不快讓開!再不讓路,我們可就撞上去了!”
祁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
今日是太後生辰宴,她本不想多生事端,但駱家的囂張態度卻讓她無法再保持沉默。
“去,告訴他們,我們是祁家車隊,今日入宮是為了給太後賀壽。”
下人得令而去,不一會兒便帶著駱家的回話回來“駱家說,他們也是來給太後賀壽的,沒有讓路的道理。”
就在此時,對麵傳來一陣陣冷嘲熱諷
“喲,這不是祁家的車隊嗎?怎麼,聖上總是把上戰場的機會給你們祁家,你們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嗎?”
“可惜啊,有些人德不配位,依我看,自己不行,就該懂得謙讓!”
“仗著得了寵信,可自身能力跟不上,最後不止辜負了大家夥的期待,自己也成了笑話!”
說話挑釁的不是彆人,正是駱家將軍的夫人。
駱將軍戰功赫赫,可這功勞更多的卻是在先鋒殺敵之上。他自然也是想要更進一步,做全軍統帥的,一開始,皇帝想要尋人分些祁家的權柄,也給過他一兩次機會。
可戰果總是不如人意,草草收場,甚至有過一次大敗。
皇帝雖然嘴上寬容,但後來再也沒有命他為帥,還是依賴祁家了。而駱將軍這幾年,除了偶爾幾次命他做參將,其餘時候,一個正值壯年的將軍,竟隻能在家“頤養天年”!
駱家人不敢怨怪皇帝,那便隻能將這份怨恨,發泄在祁家身上了。
隻是此前因為祁澤霆屢戰屢勝,他們的情緒也隻能憋著。可這次……
難道他們也信了京城流言,認定祁澤霆此戰大敗了?
宴霜清挑了挑眉。
而祁母也想到了這一點,不由得怒火中燒“這駱家之人,竟敢挑釁我,真是豈有此理了!”
“這前線主帥之職是聖上定的,他們自己沒本事,沒辦法讓聖上信任,倒還怪到我們祁家身上了!”
“人家說虎落平陽被犬欺,咱們這還沒落寞呢,就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湊上來了!”
她正欲下車理論,卻被宴霜清輕輕拉住了衣袖“娘,彆衝動。”
“可是她……”祁母還想爭辯,卻被宴霜清打斷。
“娘,今日是太後生辰,我們不宜與人爭執。”宴霜清微微搖頭,示意祁母保持冷靜,“而且,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,不過是因為心中嫉妒,想要借機挑釁罷了。”
“我們若與他們爭吵,反倒落了下乘,也會讓宮裡的太後娘娘和聖上失望。”
“何況,那駱將軍雖也是能征善戰,但到底不及公爹。若您親自下場,反倒拉低了您的體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