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霜清抿了抿唇,目光深邃“凝翠,這世道艱難,人心更是難測。”
“如今祁家封府,外有皇家之人虎視眈眈,內又有那心懷叵測的幕後黑手在暗中窺視。”
“你想想這些人,若是此刻離去,會如何?”
凝翠不假思索地回答“定會被抓起來審問,以查探祁家的情況。”
宴霜清點了點頭,反問“那若審查不出任何結果呢?他們又會有什麼下場?”
凝翠一愣,隨即恍然大悟。
如果查不出來。
朝廷又怎會放過這些人?
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,慣會用些狠毒的手段。
可不會在意區區“下人”的性命。
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。
凝翠想到這些叛徒的下場,心中有些解氣。
她讚歎道“小姐,您真是聰慧,我未曾想過這一層!”
但繼續想深一層,凝翠很快又麵露憂色“可是,即使這些叛主的奴仆一無所知,可這些人既然曾有過背叛之心,想來也是些沒底線的。”
“若是他們為了自保,捏造偽證,汙蔑祁家,亦或是,在某些人的教唆下,寫了些不利於我們的證詞,可如何是好?”
宴霜清輕輕搖頭,目光中帶著幾分從容與自信“凝翠,你放心。我既然決定這麼做,自然有我的考量。”
“這些人,當著眾人的麵,我宴霜清已經仁至義儘。”
“他們若還要選擇離開,那便是明顯的叛主之人。”
“而且,你剛剛也看到了,我當著所有人的麵,將這些人的名字都登記在冊了。”
凝翠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“小姐,這是為何?”
宴霜清眸光閃了閃,解釋道“按照我朝律法,叛主奴仆所說的話,可不能作為取信。我這麼做,就是為了以防萬一。他們若真敢捏造偽證,也隻會是自取其辱。”
“至於說因此,我祁家也無權處置這些人的問題……”宴霜清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漠,“隻能說咎由自取,與人無尤了。”
凝翠聞言,心中的疑慮瞬間煙消雲散。
她看著宴霜清,眼中滿是敬佩“小姐真是心思縝密,凝翠佩服得五體投地。”
兩人又對宮中對祁府的搜查一事討論了一會兒,宴霜清便讓凝翠退下。
轉眼間。
已是二十日後。
晨光破曉,本是秋高氣爽的日子。
可祁府的空氣中,卻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。
宴霜清房內。
銅鏡前,映紫輕執玉梳,一縷一縷地給她梳理著如瀑長發,每一下都顯得格外鄭重。
宴霜清端坐在鏡前,麵容沉靜。
凝翠在一旁忙碌著,手中拿著一堆精美的飾品,逐一在宴霜清眼前展示
“夫人,您看今天要帶哪個?這對珍珠耳環?還是這支金釵?”
宴霜清的目光掠過凝翠手上的飾品,最終停留在那凝白的珍珠耳環上
“珍珠耳環吧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凝翠把珍珠耳環遞給凝翠。
珍珠耳環戴在耳垂,瞬間為華麗明豔的臉孔添光溢彩。
宴霜清這時又把目光落到那支禦賜的祖母綠步搖上。
那步搖上的祖母綠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