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他阿夭,那就是謝二了。
隻是,這麼半夜過來,真的隻是為了送作業這麼簡單嗎?
盛夭穿上拖鞋,走過去開了門。
站在走廊的男生,身形頎長,穿著一身黑,氣質染著幾分陰鬱,以及侵略欲。
盛夭肩膀顫抖了一下,等反應過來時,是謝潮含著笑望著他,仿佛剛才的偏執陰暗,全是錯覺。
“阿夭,這麼晚還沒睡麼。”
“還沒……”
盛夭嗓音有點啞啞的。
穠麗的小臉,也染著一點薄紅,大概是燒了太久,唇瓣也更顯豔麗。
下一秒,男生修長的手指,貼到了他額間,“你發燒了?”
盛夭暈乎間,已經被謝潮抱了起來。放到了沙發上,家裡沒有開水了,謝潮去給燒水壺通電,隨後又去了一趟浴室。
“阿夭,還有熱水,過來洗個澡。”
盛夭實在是燒得太迷糊了,也就沒有注意到,謝潮對他家熟悉得令人發指。
甚至連他房間放感冒藥的位置,都一清二楚。
盛夭腳步是虛浮的,緩緩走到浴室去。
他這是體弱又著涼了,洗個澡會好很多。
盛夭正想著。
掛著睡衣的鉤子,突然掉了下來。
如果地麵是乾的,倒還好說,可偏偏謝潮剛才幫他試水溫,地板濕漉漉的。
盛夭直接傻在了原地。
他隻有一套睡衣啊。
外麵的謝潮似乎聽到了動靜,問道:“夭夭,怎麼了?”
盛夭有點羞恥,輕聲道:“我的睡衣濕了……”
他開門剛想喊謝潮,幫他去衣櫃隨便挑一件衣服過來。
下一秒,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指,就往他門縫裡遞。
盛夭愣住了:“這是哪裡來的睡衣?”
謝潮似乎在興奮,隔著一層門板,都能聽到他比平時略重的呼吸:“我在客廳裡看見的,應該是你媽媽買的。”
盛夭看著新款睡衣,有點恍然。
這……真是俞女士這種上個世紀審美的老古董,能挑得出來的衣服嗎。
他洗完澡穿上後。
總覺得這衣服料子,鬆鬆滑滑的,好像一扯就容易掉。
謝潮盯著他,眸色漸深,低笑道:“阿夭,你媽媽審美真好,這套衣服很適合你。”
襯得少年身子更嬌小了,很適合抱在懷中一下又一下地疼愛。
“謝謝。”盛夭被誇得有點害羞。
突然聽到謝潮語氣低落道:“就是,阿夭,我可能今晚沒辦法回家了。”
“我忘記拿鑰匙,需要明天找開鎖匠來門了。”
“不過也沒關係的,我去找個網吧,隻是我作業還沒寫完,”
說得好可憐。
盛夭於心不忍,道:“謝潮,你住在我家吧。”
畢竟謝潮今晚也是為了幫他拿數學作業,才過來的。
男生聞言,抬起漆黑的眸子,染滿了歉意:“會不會太麻煩了?”
“不會。”
而且謝潮留下來,他們有時間相處,剛剛好。
“那就謝謝阿夭了,為了報答阿夭的收留,就由我來喂阿夭喝藥。”
等反應過來時。
盛夭已經被抱得坐在謝潮的腿上。
這個姿勢,令他想起了某些腰疼的經曆,“不用這樣喂……”
少年腿根溫軟,隔著睡衣都能感知到,布料裹著的地方,究竟有多柔嫩飽滿。
微微扭動時,隔著布料相貼的地方,都摩擦得那能生出火般。
謝潮瞳孔微微放大。
濃稠的情欲翻湧,卻在少年望過來的瞬間,立刻壓了下去。
“還是我抱吧。”謝潮低低一笑,隨後,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,“我們都是男孩子,有什麼好害羞的,難不成阿夭是……”
盛夭:“……”
可是自從上個位麵被爆炒後,他性取早已經彎了。
不過這不能讓謝潮知道。
因為現代位麵,對於同性很避諱,說不準,謝潮可能還會疏遠他。
“不、不是的,你放心好了,我隻喜歡女孩子。”
盛夭以為說完,可以讓謝二放鬆。
可誰知話音一落,周圍的空氣降了好幾度。
盛夭:“……”
他瑟縮了一下身子。
“原來阿夭,喜歡女、孩、子。”謝潮的嗓音越來越低,瞳孔湧著幽深的占有欲。
沒關係。
反正也是他的。
盛夭總感覺,謝潮腦子裡似乎想著什麼不對勁的東西,還將他摟得更緊了。
盛夭不自覺地,腰肢都僵硬了一下,“你可以放開了……”
“嗯?放開你。”男生呼吸滾燙地噴在他脖頸,癢癢的。
“阿夭,”他聲音帶著一點蠱惑感,呼吸都似乎,染著病態的癡纏,“我們可是好朋友,你這樣發燒了,我是會很心疼的。”
“多照顧一下又怎麼了,我又不會吃了阿夭。”
盛夭:“……”
“嗚,063,他現在到底是彎的,還是直的。”盛夭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爆炒一樣。
【這個我也檢測不到。】063磕著瓜子道,【畢竟他有三個。】
少年脖頸線條流暢,透著淡淡粉意。那股滲入溫軟皮肉的軟香,似有若無的散出,比圍巾上更濃,令人魂牽夢繞。
謝潮喉結滾了滾。
眸子更幽深了,低低笑著,忽然問:“阿夭,真的是想跟我一個人做朋友麼?”
“……對。”
盛夭總覺得,謝潮是在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