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夭真怕謝三的檢查。
以這人格的程度變態占有欲,如果看見謝一在的痕跡,那就完了——
感受著謝三修長的手指,摩挲在他脖頸時。
“你乾什麼……”他背脊一顫,掙紮起來:“謝三你是在懷疑我嗎……”
“我都答應當你的男朋友了,”他半闔著潮潤的瞳孔,望著他,眸間恰似含著一池春水,“又、又怎麼還會和彆人有牽連。”
少年濕紅飽滿的唇瓣,柔軟口腔裡,似有若無的軟香熱氣溢出。
全都落在了謝潮的鼻尖。
“是麼。”他碰了碰他,潮濕的鬢發,“可是,夭夭看起來很緊張,剛才還一見到我就躲呢。”
“……”
盛夭緊張地咽了咽喉嚨:“沒有躲你,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……”
他剛想要起身。
誰知,謝潮再次摁住了。
隨後鎖骨一疼。
他疼得悶哼了一聲,整個人都淩亂。
是謝三在咬他。
隨後將他摟在懷中,埋在他白皙柔嫩的肌膚,動作憐惜,可話裡卻帶著濃烈的危險之意——
“夭夭不會騙我吧,也沒有和我的其他人格糾纏不休麼?”
盛夭聞言,心裡莫名升起一種強烈危機感,
謝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
他心裡忐忑不安,想要組織語言,便對上謝三含笑凝望他的黑眸。
“好哦,那我就信夭夭一回。”
他話裡明明說著信,可盛夭卻無端覺得,謝三好像什麼都知道。
故意在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……
盛夭被自己這個想法,嚇得毛骨悚然了一瞬。
下意識轉頭望去,看見的是謝三低垂眉眼,擺弄著一盞現代花燈。
這是帳篷活動贈送的。
需要在花燈上,寫一句心願語。
謝三的字意外的漂亮。其實謝三不發瘋變態的時候,還是挺好的。
等細看內容時,盛夭愣住了。
因為謝三寫的是:
——希望夭夭多對我笑。
盛夭:“……”
這算什麼願望啊?
他懵了幾秒,仔細回憶一下,他應該對謝潮有笑過很多遍吧。
“夭夭要來一句麼?”謝三問。
盛夭接過筆,但頓了幾秒,忽然想起什麼似的,思緒散了很遠,搖搖頭:“不行,越想實現的願望,說出來反而不靈了。”
從前故人曾告訴過他——
“夭夭,願望得要說出來才能靈驗。會有神仙幫忙實現的。”
“真的嗎?”
他那時半信不疑。
因為剛修出人身,還下不了仙山,又念著山下的桃花糕。他便對著故人,送給他的一盞小燈許願。
誰知,第二天睜開眼,就嗅到了香味,床頭正放著新鮮軟糯的桃花糕。
後來還有年糕、冰糖葫蘆……
甚至有天,因為故人時常下山除魔,他覺得太無聊了。許願說,想要有個活物陪他說說話,就好了。
於是某天,就多了一隻仙鳥陪伴他。
“原來,真的有神仙幫我。”盛夭不可置信,軟著嗓音道:“可是,我這麼貪心,許了那麼多願望,他會不會很累?”
故人一身白衣,垂眸望著他,含笑溫和道:“不會。能完成夭夭許下的願望,那個神仙會很高興。”
可是自從故人隕落後。
他許的所有願望,就再也沒有實現過了。
他想著。
或許是那個幫他實現願望的神仙,累了不乾這行了。
又或許,是他想複活故人的願望,實在太貪心了。
再後來,是他偶然從人間得知,願望說出來便不能作數了。
難怪,他許了一遍又一遍,一年又一年,故人沒有活過來。
隻是……
既然說出來便不作數了,那麼那位神仙,之前怎麼還幫他完成願望?
他是不是,曾遇見過一位心軟的神。
…
思緒收攏,盛夭最終沒有在花燈下寫字。
帳篷的活動結束後。
謝潮拉住了他的手指,模樣紳士,但眼底的灼熱暴露了自己的控製欲:“夭夭要去我的宿舍坐一下麼。”
盛夭問道:“我有拒絕的權力嗎?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
“……”
不過,盛夭這趟也有事要做。
今天上午,謝一為了道歉,說要幫他洗乾淨衣服褲子。謝二今天下午懷疑他跟所有人格關係親密,肯定就是因為看見了這個。
他現在得立刻取走。
不然,假如被謝三看到,這個變態肯定會直接懷疑的。
為了自己的腰,盛夭可不想翻車了。
於是,趁著謝潮不注意,他往洗衣機的位置走。
隻是,怎麼找不到。
難道是晾在外麵了嗎。
盛夭又想走去陽台,忽而腰肢被禁錮住了,謝潮的嗓音從他耳後根傳來:“夭夭在找什麼,嗯?”
盛夭緊張得呼吸都顫了。
他知道自己再說謊,肯定會露出破綻,不如坦白一點:“我、我想找我的衣服……”
他現在隻祈求謝一,已經把那些臟衣服清理乾淨了。
“哦,是這個對麼。”
盛夭低頭,入目便是淩亂衣服,而且……
“夭夭要不要解釋一下,”謝潮嗓音帶著壓迫感,“怎麼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