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連自己的喜歡的人,都來不及去保護,那些要起來有有什麼用。
所以,他想要快些。
無論是昏迷的半年裡,無數個日夜的修煉,還是此刻的魔尊之位。
他隻能去拚了命的追趕。
因為他知道,他喜歡的人等不起。
盛夭眸子紅得更厲害,含著盈盈水光:“……你怎麼這麼傻。”
“為了夭夭,這是值得的。”祁長淩最後吻了吻他的發絲。
這瞬間,盛夭眼尾瞥見一把銳利暗器,即將刺入祁長淩身上!
這一刻,他想也沒想地就直接擋了過去。
胸口一疼。
盛夭身子顫了顫,耳邊隻聽到祁長淩的聲音。他稍微低下一點頭,看見的是自己不斷滲出血的窟窿……
眼前漸漸發黑,呼吸急促。
他好像聽到了祁長淩的聲音,在不斷沙啞地喊他的名字,雨水濺落得冰冷,身體也漸漸失去了溫度。
是要死了嗎。
不知過了多久,腦子裡傳來063的聲音:【任務繼續。】
盛夭再一次睜開眼睛。
是在宗門的那間房裡。
祁長淩不在身旁,隻有他一個人。
他坐在床上,有些茫然地碰著自己的胸膛:“我不是死了嗎。”
他隻記得他沒有從惡戰裡走出來。
【宿主,那個……因為咱們任務沒有完成,所以我幫你跳轉了劇情線。】063咳了一下,表情明顯不對。
【我們現在的時間,已經轉到了仙門大會那天,去完成最後的任務吧!】
盛夭混亂,他跌坐在榻上,渾渾噩噩的,直到來了仙門大會,站在懸崖的那一刻看見祁長淩時,才回過神來。
他最後的任務,就是刺傷祁長淩。
063幫他跳轉的時間,距離客棧惡戰一次,似乎過去了幾個月。現在的祁長淩,眉眼更加成熟了。
來到了他身旁。
“夭夭,我現在帶你離開。”
盛夭沉默了好幾秒。
隻覺得眼眶反酸。
祁長淩似乎覺察到了不對:“夭夭?”
盛夭閉上眼睛,渾身血液似乎逆流,頓了好幾秒,猛地一劍刺了過去。
祁長淩也沉默了。
下一秒,男人笑了,眼睛卻越來越紅。
他瘋了一樣笑著,握住了刀刃,所有滴答的鮮血,皆不及他眼底漫上的猩紅,修長的手指染血。
盛夭看著他的鮮血,控製不住顫抖起來,空氣裡的血腥味不斷湧進他的鼻腔之中,腦子都僵木了一下。
他聽到祁長淩問道:
“這些年的感情,都是假的嗎。”
那年林間覆雪,他將他帶回家。
海棠花下,執劍的少年抱住掉下的小狼。
“……假的。”盛夭的腦子驀地有些暈,話語都是破碎擠出來的,甚至覺得聲音都不像自己了,“我從來、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。”
無論是這裡。
還是彆的位麵。
明明是設想過無數遍的話語。
可是這一刻,他隻覺得喉間哽得難受。
祁長淩徹底墜落進了懸崖深海之中的那一刻。
盛夭腳步都搖晃了一下,感覺到臉上有點濕。
是什麼。
密密麻麻的鈍痛感蔓延而上,像是一點點侵蝕心臟,讓盛夭難以呼吸,眼淚控製不住掉得越來越多。
他腿一軟,直接跪在了地上,悶咳出一口血。甚至在肖溫年和洛青他們趕來時,都是一陣恍惚的。
他過得渾渾噩噩的。
一閉上眼腦子裡就是無數畫麵。
耳邊似乎,有個變態又瘋狂的男人,不斷喚著他的名字,似乎想要叫醒他。
盛夭再醒來,身上穿著喜服。
頓了好幾秒,他才想起來,上個星期的仙門大會結束後,肖溫年沒有解除婚約,反而要與他成親。
盛夭卻仍然沒有從刺傷祁長淩的痛苦之中,掙脫出來,他又暈又難受,不斷輕咳著,也就沒有注意到,不知何時花轎早已停下。
一隻手。
握上了他的胳膊。
隨後,盛夭隻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局外人般情緒都像是擱著一層玻璃。
他感受著自己被囚禁在了魔宮之中,日日夜夜。
早已成為魔尊的青年,眸色漆黑滾燙,將他抵在床榻上,披散的墨發貼在白皙的小臉,低聲笑道:
“哥哥,當初不是很能說麼,現在怎麼不大聲點。”
再後來,他病發,命不久矣。
隻能看著祁長淩,為了給他續命,一點點剜心。
滿地的鮮血,卻像是疼在他身上。盛夭隻覺得所有情緒都湧上來了,幾乎令他心臟都要炸裂般。
“不要……”
不要再剜下去了。
渾身的疼痛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內心——
他早就喜歡他了。
喜歡這個恨不得把心掏給他的男人……這個會偏愛他,疼愛他,摟他吻他的男人。
故人還可以再找。
可是,主神隻有一個。
“求求你,不要走。”
他渾身都是血,杏眸含淚,一點點挪過去,想要去胡亂地握他渾身是血的手。
卻不料,祁長淩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散去……
他指尖蜷了蜷,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,消失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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