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思緒不由飄忽到了那久遠的數十億年前。他基本已經猜到剛剛渾序所說的熟悉的眼神，應該就是很多年前的一號。
包括渾序之前跟自己說看到個畫麵。
應該也是一號。
渾序說那個畫麵裡他和誰靠在一起。但在003的印象裡，渾序好像並沒有什麼少年期，即使有003也不記得了。
就跟人類一二歲記不住事一樣。
總之在003有記憶開始，渾序並不是少年模樣，是屬於少年和青年過度的這麼個時間段。意氣風發，誌得意滿。
那時他對渾序的印象隻有龐大的力量。
渾序稍微拍下他肩膀，003身體都會碎裂，所以後來渾序不碰自己了。當時003是有點悲傷的，他難過於自己為何如此脆弱。
尤其是在看到渾序進入發瘋狀態時。
自己幫不了他。
哪怕自己想用粉身碎骨的代價來讓他發泄一絲絲的暴戾，但003也仍舊承受不住。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渾序在痛苦裡受折磨。
而003初次看到一號就是這種情況裡。
一號冷眼旁觀地看著這一幕，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事發生。但當時他什麼都沒有做，而是徑直越過渾序離開了。
那時候003看到一號還很擔心。
他擔心一號會對兄長不利，甚至已經想好要怎麼對抗他，卻沒想到他直接走了。但他走了並不代表就是好的。
渾序繼續失去理智被困在痛苦之中。
003很著急，但他什麼都做不了。他那時候想讓004幫自己一起扯住兄長手臂，至少先製止，但004一看到渾序發瘋就立馬跑沒影了。
003和004加起來可能都控製不住渾序一秒鐘，就更彆說004跑了，所以當時隻剩下003自己焦灼的站在原地。
而站在炮火裡代價是巨大的。
003差點就被渾序誤殺，雖然最後沒有，但也沒好到哪裡去。003身體已經被渾序踩碎了十分之九，就在003徹底被渾序踩死時，渾序似乎終於發現了腳下的是誰。
他控製住殺意倏然離開此地。
痛苦讓007無法承受，他甚至開始自殘。撕碎自己手臂，眼睛，臉，身體等等。而003隻能在地上用僅僅能動的一隻眼睛看著這些。
也就是那時候一號再次出現。
他出手製住了困在痛苦裡死命自殘的的渾序，壓製住了他的雙臂。也就是那時候003反應過來或許一號一直都沒有離開，他一直就這樣看著，隻是沒出手。
他應該是等待著渾序殺了自己或004。
但是最終沒有。
“好點了沒？”007看著小三不知想什麼的老氣橫秋的正經模樣。
“嗯。”003微微收回久遠的思緒。
“好點了就行，先回去休息下，最晚明天咱們回去。我跟你保證，這是我最後一次心軟，下次彆說弱智，他就算是個殘廢我也會殺了他。”007嚴肅道。
“嗯。”003看了眼渾序繼續點了點頭。
007高興了。
他拉著小三再次瞬移回到了篝火旁，還把精靈擦乾淨的玉米遞給了小三。
這次精靈再沒有任何的動靜。
但003卻能感受到那種鋪天蓋地的殺意，他就好像被拉進了深海裡的漩渦一樣，雖還未死，但死亡倒計時已經開啟。
可003依舊接過了玉米吃了起來。
003已經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，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。
他不知道渾序和一號究竟有什麼過往，或許以前真的關係好過。但一號生性冰冷無情，而渾序性格更是無話可說。
他比一號的脾氣性格還差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打不過一號。
他倆發生衝突隻能是渾序吃虧。
所以這點過往微不足道。人類世界裡即使少年再好的感情長大都不一樣，而渾序還不是願意居於人下的那個。說不好聽點，即使這個問題解決了，渾序的性格有時候賤兮兮的。
渾序就是控製不住自己。
003很清楚他這個毛病，渾序無法改變，003都已經死心了。但他無法看到日後渾序被一號關起來壓製，哪怕是渾序先找的茬。
“這裡風大，我去搭個窩。”007起身道。
“嗯。”003點頭。
007剛走沒兩步他就忽然折返回來，拉著精靈龍一起走了。精靈龍畢竟是一號轉世之一，而且他倆還不對付，他怕自己去搭棚子時小三和精靈龍打起來。
不，他怕小三被打。
003望著渾序拉著精靈離開的背影，眼眸深沉。無論一號對渾序的態度是什麼，他都必須要幫渾序抓住這個機會徹底殺了一號。
一號死亡分裂在下界的機會並不好找。
他不能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，留待日後渾序錯過這個機會後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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