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飯吃的相吟肚皮鼓鼓的,他衝著周泊群挺了挺肚子道“好撐。”
周泊群喉結滾動一下,克製著自己摸上去的念頭,回答道“不必著急,日子還長,總能都嘗過的。”
相吟見他不摸自己肚子,有點不大高興,但是也隻有一點,隨即又問道“這裡有什麼好玩的。”
周泊群雖然從前在這裡待了一年,但他並不是喜好玩樂的人,更何況當時要跟南蠻對上,高武那個人,打起仗來十分勇猛,他的時間都耗在對敵之策上了,哪有什麼時間玩。
思索一下,他開口道“不如去茶樓裡聽戲,這裡的戲和京都的戲不太一樣。”
相吟笑了起來,他點點頭道“好啊。”
說完,他就伸手要拉著周泊群的手腕往外走。
周泊群沒動彈,有些疑惑的看著相吟。
“不是說要聽戲嗎,走啊,你在這愣著乾什麼。”
周泊群無奈道“我今日還有公務,恐怕沒辦法跟公子一起去聽戲。”
相吟不解道“什麼公務,很重要嗎。”
“嗯,得儘快掌握這裡的情況,才能保證公子在這裡的消息不傳到京都去。”
相吟有點蔫了,尾巴不高興的耷拉了下來。
周泊群不忍心看他這模樣,於是提議道“不如讓陳公帶你去聽戲吧。”
“也行。”相吟又重振旗鼓,對著陳允禮道“咱們走!”
相吟風風火火的跑出去,陳允禮就在後麵氣喘籲籲的追。
“哎呦我的祖宗啊,慢點跑,彆摔了。”
周泊群看著相吟活力四射的模樣,不由得勾了勾唇,還是這樣的陛下好。
相吟上午聽了一上午的戲文,南邊的曲調和京都的的確不太一樣,乍一聽倒是新奇的很。
他這一聽就是一天,周泊群也就一天沒見到他。到了傍晚,周泊群見還沒回來,就問了侍衛。
因為不放心相吟,所以周泊群也派了眼線在相吟身邊,每隔兩個小時傳遞一次消息。
負責接洽消息的侍衛道“公子晚上去酒樓吃東西了。”
周泊群這才放下心來,他自己有點沒滋沒味的吃了飯,又去處理公務。
等到月上眉梢的時候,周泊群終於把相吟等回來了,隻不過回來的時候,相吟走路還踉踉蹌蹌的,時不時陳允禮就要上去扶一下。
相吟推開陳允禮道“沒醉!不用扶!”
陳允禮擔憂的說道“您彆逞強了,萬一磕到哪可怎麼辦。”
周泊群有些走近了,便聞到了相吟渾身的酒氣,他心裡頓時湧出了一陣家裡孩子不學好的心情。
“怎麼了這是。”周泊群疑惑的問道。
陳允禮道“在酒樓吃飯,碰到了幾個搭話的公子哥,跟他們玩的時候,多喝了幾杯。”
周泊群皺眉頭,心裡不悅道“真是胡鬨,陳公也是,怎麼不勸勸公子,眼下我還沒徹底掌控局勢,這樣招搖,有可能引來京都的目光。”
“唉,我也想攔著,但陛下好久都沒這樣儘興了,我……”陳允禮是個慈母,然而慈母多敗兒,他看相吟,就如同看自己孩子,隻要孩子高興,他打心眼裡開心,有時候勸阻的話,就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了。
周泊群心道,還是不能靠著陳允禮,畢竟陳允禮是奴才伺候主子的那一套,管不住相吟,眼下相吟才十八九歲,被嬌寵慣壞了可不行。
就算不當皇帝了,也要懂得一些知識,長點心眼,以後才能好好的活著。
“明日不讓公子出去玩了,我來教他讀書。”
周泊群心裡想的很好,現在相吟不宜染拋頭露麵,就由自己來教他,等過一年,局勢穩定,就請夫子來教相吟。
陛下是個天才,肯定能學得很快的。
抱著這樣打算的周泊群,在第二天就被打擊到了。
天才的確是天才,周泊群給相吟看過的書,隻需要讀一遍,就能背下來。
但也正是太容易了,相吟做什麼都懶懶的,不太能提的起勁。
周泊群也是從小被人叫天才長大的,然而跟陛下一比,那他算是什麼天才,頂多是有點小聰明。
背書背的太快,周泊群便又讓他抄寫,抄寫抄寫,字跡就開始歪歪扭扭了。
周泊群處理好一部分人員造冊,抬頭準備看看相吟的進度,然後就發現後者已經趴在了紙上,晶瑩的口水流了一紙。
周泊群小聲道“公子,醒醒。”
相吟紋絲未動。
周泊群便輕輕推了推相吟的背,惹來的是相吟不滿的輕哼聲。
周泊群對相吟也不夠嚴厲,他將相吟的肩膀撐了起來,讓相吟強行坐正了身體。
相吟這才緩緩醒過來,嘴巴還沒合攏,口水還在滴,臉上印的全是紙上沒乾墨跡。
他用靈動有迷蒙的眼神看過來,叫周泊群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