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吟眯著眼睛朝周泊群的手下看去,那些人立刻就有的眼神望天,有的望地,便是自己根本沒在看他們。
高武道“所以你才假死,願意跟周泊群來蜀峽關嗎。”
當時的蜀峽關多苦啊,一個住慣了皇宮的人,怎麼會心甘情願跟著周泊群到蜀峽關。
他不清楚內情,自然會這麼想,而且在京都時的周泊群,就已經對相吟情根深種了。
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吧。
這兩個人活的這樣令人豔羨,他卻還要麵對國內一堆爛攤子,實在是酸啊。
酸澀了一陣,高武又問“那你現在開心嗎。”
相吟道“那自然,你沒聽說過一個詞叫土皇帝嗎,在蜀峽關的日子,可比在皇宮爽多了。”
高武還沒萌芽的心思,此刻便被相吟掐死了。
也罷,他開心就好,自己也沒必要再多事。
他多看了相吟幾眼,惹來了周泊群狐疑的眼神,被周泊群盯上後,他假裝傷口疼,便閉目哎呦了幾聲。
終於高武的人來接他了,見到躺在地上的高武和拿著武器的姬朝士兵,這群南蠻人刻在dna裡的記憶,讓他們立刻要對相吟他們動手。
周泊群出言解釋了一下,這群人還是不怎麼信,直到接到高武,高武又解釋了一下,這群人才半信半疑。
使館的人,早就被綁起來了,此刻也被高武的人帶走了,高武衝著相吟又道了一次謝,本想著說再見的,但一想恐怕相吟不願再見到他,他便什麼也沒說,跟著部下走了。
部下們見到闊彆已久的主子,那是哭了一路,高武也知道了自己弟弟殺了自己許多部下的事情。
將高武送走,相吟依舊沒聽到係統的播報。
他有些疑惑,不過也隻疑惑了一會兒,想來等高武坐上大汗的位置,或者死了,就會播報了吧。
南蠻的內鬥,持續了三年,最終高武上位,依舊是秉持和姬朝友好通商的政策。
這時,係統的播報才響起來,任務全部完成了。
南蠻人新得大汗,舉國同慶,日子也蒸蒸日上。
姬朝這邊,朝中卻一片哀聲哉道,無他,因為姬崇有點瘋了。
不隻是姬崇,高枕也被傳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奸佞,時常在姬崇的麵前進獻讒言,汙蔑一些十分有才乾的大臣。
這些事,本來跟相吟是無關的,但朝中的動蕩,已經影響到了民生百姓,影響到了他往外擴張的政策。
相吟就想著,還是稍微管一下吧,畢竟姬朝衰敗了,對他而言也不是好事,萬一姬崇想起來犄角旮旯的周泊群,讓他進宮述職,那就有點麻煩了。
——好在高枕還不是很喪心病狂,目前沒有牽連到周泊群。
當然,讓相吟進宮去勸姬崇,那是不可能的,且不說姬崇見到還活著的相吟,會不會把他弄死,就說這一來一回兩個月的車馬勞頓,相吟就受不了。
古代的馬車縱然經過改良,也依舊非常顛簸,坐上一個月,相吟吃什麼都沒胃口。
他在係統商城買了個一次性入夢術,打算在夢裡勸一下,能勸就勸,勸不了就擺,反正皇帝如果召見周泊群,相吟是不會讓他去的。
他問了一下係統最近姬崇的行為,來推測他如今的性格是什麼樣的,然後儘量用他能接受的方法勸諫。
而高枕,相吟還在想要不要勸他,他的行為明顯是想搞垮姬朝,為自己父母報仇,跟引導小皇帝學壞是一樣的行為。
這人骨子裡是有點偏執的,況且勸他放棄仇恨,相吟也沒這個立場。
琢磨了三四天,相吟剛琢磨出個頭緒,打算找周泊群商量商量,就看到周泊群坐在銅鏡前沉默不語。
相吟便知道他又在想著有的沒的了。
銅鏡中的男人,其實仍舊十分英俊,而且帶著點男人沉澱下來的韻味,放在現在,妥妥的是帥大叔。
但古代沒有帥大叔這種說法,他和周泊群又差了很多歲,周泊群難免會多想。
成為凡人之後,愛人經常會多出一些凡人的麻煩,但對相吟而言,他覺得還挺甜蜜的。
周泊群坐在銅鏡前,看著自己眼角的細紋和頭頂生出的兩三根白發,微微的歎了口氣。
周泊群今年已經四十有二,但相吟才三十歲。
他雖然不至於因為年齡自怨自艾,將相吟拱手讓人,但難免覺得愧對相吟。
相吟敲了敲門,周泊群便轉過頭朝著他看去,眼中那一點憂愁也消失了。
他站起來,開口道“怎麼不穿披風,你身子弱,著了涼又要鬨病了。”
“一會兒而已,沒事。”
周泊群卻有點固執,將自己的黑色披風,硬是披到了相吟的身上。
“京中傳來的消息,你怎麼看。”相吟直入主題的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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