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冬,寒風刺骨。
昏黃的路燈下,阮白抱著腿蹲在路邊,縮成了小小的一團,白皙的臉蛋被凍得發青,黑長的睫毛上掛著冰晶,像極了一隻無家可歸的可憐小狗。
在這天前,阮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幸運兒。
他在福利院長大,幸運地被一對有錢的夫婦看中,養父母牽著他的手帶他回家,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,為他準備美味的食物,布置溫馨的臥室,讓他們的孩子叫他哥哥,把他當做了親生孩子一樣。
從未感受過親情的阮白以為自己有了家,有愛他的父母和家人。
儘管,弟弟不喜歡他,總是在養父母看不見的地方欺負他,當他得知弟弟生病了,需要換心臟的時候,阮白毫不猶豫地在手術同意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他雖然害怕做手術,卻不想看到養父母為弟弟的病情整日傷心難過。
然而,手術結束後,阮白醒來,發現病房裡隻剩下他一個孤零零的人,養父母消失了。
阮白拖著未愈合的身體回到阮家,彆墅的大門緊閉,他的行李被丟在了垃圾桶旁邊。
寒風刺骨,少年穿著單薄的病服,無助地敲門,可是任憑他手敲得紅腫,縫合的傷口裂開紅色的血液滲透衣裳,沒人回應他。
“這房子主人已經把房賣掉了,搬到國外去了。”路過的中介告訴了阮白實情。
阮白不敢相信這一切,腦海中卻回想起弟弟曾經對他說:“你少得意,我爸媽收養你是為了我,你什麼也不是。”
這一刻,阮白終於明白,他被拋棄了。
原來,養父母對他的好,是意有所圖。
他們在利用完了他之後,像是丟棄垃圾一樣毫不猶豫地丟棄了他,他曾經視若珍寶的親情,全是假的。
下雪了。
少年抬起頭,潔白的雪花飄落進他眼眸裡,那雙烏黑漂亮的眼,空落落的。
好冷。
阮白難過的想,或許,就算他死了,也不會有人關心吧。
“你是我見過混的最慘的魅魔。”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,聽起來像是七八歲小孩的聲音。
阮白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了,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
“宿主你好,我是你綁定的係統eight,你也可以叫我八八或者八爺,不過不許叫我八哥。”
少年瞪大了一雙烏黑的眼左右尋找聲音來源。
係統:“……彆找了,我在你腦子裡。”
“你是,妖……妖怪?”
“我不是妖怪,不過你是。”
這次輪到阮白呆住了:“我是妖怪?”
係統:“宿主,你還沒有發現不對嗎?他們拿走了你的心臟,但是你卻沒有事,因為你不是人啊。”
拿走了他的心臟?
阮白抬起被凍僵的手,緩緩地覆蓋在了心口處,那裡空蕩蕩的,早就沒有了跳動,原來,他們不是換了他的心臟,而是拿走了他的心臟。
係統:“宿主,你有沒有感覺到饑餓感?無論你吃多少人類的食物,都無法飽腹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?”
阮白在孤兒院裡,因為身體瘦小,得到的食物很少,幾乎每天都餓著肚子睡覺,到了養父母家,他雖然每天都吃的很飽,那種饑餓感卻依舊如影隨形。
他以為自己隻是病了,為了不給養父母添加麻煩,阮白從來沒有告訴過彆人。
“笨蛋,你是魅魔,你的食物是男人的精氣。”
“魅魔是什麼?男人的……精氣又是什麼?”少年精致小巧的臉上寫滿了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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