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衡之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,阮白尷尬笑笑,“你本來就是孩子。”
謝衡之這個年齡,在他以前的世界,也就是一個剛上初中的中學生。
雖然比較早熟,但是年齡在那兒。
“我不是小孩子,外祖父在這個年齡的時候,已經上戰場殺敵,我大舅舅十三歲已經是院試案首,兩個小舅舅十三歲也隨著外祖父去邊境駐守邊疆,我雖然被困在這一方院落中,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小孩子。”
阮白看著謝衡之認真的表情,捏了捏衣角,“對不起。”
謝衡之垂下眼,“無事,本不該和你說這些。”
還有一件事謝衡之沒說,他曾經在書中看到過,大戶人家的孩子,十三四歲的時候,父母都會給安排通房丫鬟或者清秀小廝,十三四歲,已經可以做那種事情了。
其實,他也有些不好意思,晚上有時靠在阮白懷裡,聞著阮白身上的味道,身體會有奇怪的反應。
想到這裡,謝衡之白皙的臉上染上一抹紅,心中默念了一遍師傅教的清心口訣。
謝衡之的皮膚很白,以至於臉龐上那一抹淺淡的粉以及紅透的耳根格外紮眼。
阮白伸手摸了摸謝衡之的額頭,“你的額頭有點燙,生病了?”
“沒有。”謝衡之躲開了阮白碰觸的手。
阮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有些不解,感覺謝衡之有些奇奇怪怪地。
謝衡之說:“天不涼了,晚上我們分開睡吧。”
阮白:“?”
這孩子睡覺都不一起睡了?到底在生什麼氣?他不想睡硬邦邦的地麵。
阮白拉住謝衡之的衣袖,小聲地問:“我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你生氣了,你給我一個暗示好不好?”
謝衡之看著阮白秀氣的麵容下白皙的脖頸,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眼睛,“我不喜歡和彆人擠一張床。”
真的嗎?
阮白怎麼有些不相信,他還想繼續再問,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道呼救聲:“救命啊。”
阮白側了側耳,如果沒聽錯,好像是個小姑娘的聲音,“謝衡之,你聽到了嗎?”
謝衡之望向聲音的方向,神色有些凝重,“彆多管閒事。”
“會不會是那天的跟在那個小丫頭身後的小姑娘?”阮白有些擔心,莫非在門外出事了?
“彆多管閒事。”謝衡之按住了阮白想要起身的動作,謝衡之雖然比阮白矮一些,力氣卻要比阮白大許多。
謝衡之神色緩和了些,緩緩道:“以她們的身份,李全安就算有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動他們一根毫毛。”
“而且,門外呼救的人不是她們,可能是陷阱。”
阮白相信謝衡之的話,他耳力好,門外有幾個人他一聽就知道。
果然,不一會兒,門外的呼救聲沒有了。
…
院子門外,幾個小太監盯著門口,然而那門緊緊關著,紋絲不動。
“爺,怎麼辦,他們不上當。”
“公公,我還要繼續叫嗎?”宮女怯怯地問。
“滾!都是沒用的東西。”那為首的小太監是李全安的乾兒子小春子,和李全安麵前唯唯諾諾不同,此刻的他滿臉鬱色地望著大門。
“以為不出來就沒事嗎?”小春子冷笑了一聲,等到了晚上,他非得把人弄出來不可。
晚上的時候,阮白想著謝衡之的話,既然謝衡之不願意和他睡一起,隻好買了一個折疊床,放在床邊,睡覺。
他剛要躺下去,謝衡之站在床邊,對他說:“你上床上去睡,我睡這個。”
阮白搖了搖頭,“你還在長身體,彆睡地上,對身體不好。”
看著阮白堅持,謝衡之沒有在說什麼,吹滅了蠟燭。
沒一會兒,謝衡之就聽到了阮白傳來地均勻呼吸聲,他起身坐了起來,走到折疊床邊上,將阮白從地上抱起,放在了床上,蓋好被子。
阮白睡得很安穩,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,謝衡之沒忍住,手指在阮白眉眼間輕輕地撫摸了一下。
窗戶外麵傳來三聲鳥叫聲,謝衡之麵色一冷,穿上衣服,推開窗戶,跳了出去,動作極輕地飛上了屋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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