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會跟我走的,對吧?”謝衡之有些緊張,他不確定,阮白會不會跟他走。
阮白點頭,“你在哪裡,我就在哪裡,我一直會跟著你。”
謝衡之伸出手指,有些固執地說道:“拉勾為定。”
這勾非拉不可嗎?這隻胳膊都受傷了,還要伸手拉勾?
阮白沒想到謝衡之竟然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麵,看著謝衡之認真的神情,阮白勉為其難地伸出小拇指,和謝衡之勾在了一起。
“你答應了我,不許反悔。”
謝衡之蒼白的臉上,一雙漆黑的眼眸如星帶彩。
“不會的,不會反悔的。”阮白摸了摸謝衡之的頭,平時看上去挺穩重,的確還是小孩子呢。
要離開這裡了嗎?
阮白看著這半年裡被他布置的看上去已經有幾分溫馨的房間,要搬走一時間有些舍不得。
不過阮白也清楚,謝衡之必然不會在這冷宮停留多久。
他雖然從來沒有向阮白袒露過自己的心跡,阮白卻能察覺到,這孩子目標挺遠大,很有誌向。
“係統,我猜男主最後登上皇位了,對不對?”
“宿主,我猜你是想讓我誇你真是個小聰明。”
阮白看著謝衡之,眼前的少年,以後會成為皇帝呢。
謝衡之感受到阮白的注視,耳根有些紅。
阮白打算繼續幫謝衡之脫掉身上的濕衣服,謝衡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紅,“我、我自己來。”
“你胳膊都受傷了,還是我幫你吧,彆亂動。”阮白不想讓謝衡之著涼了。
謝衡之抿了抿唇,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阮白伸手解開謝衡之的衣裳,他感覺到謝衡之的呼吸加重了幾分,就在阮白要解開謝衡之的裡衣時,謝衡之的手搭在了阮白的手上。
“怎麼了?”
少年的耳根紅透了,聲音裡也多了幾分局促,“我自己來。”
阮白眨了眨眼,這是,害羞了?
阮白意識到這個年齡的孩子是最注重隱私的,他乾咳了一聲,“好吧。”
阮白將乾淨的衣服拿到床邊,“要是不方便,叫我就行,我在外麵。”
阮白沒在門口等多久,就聽到了李全安的聲音,阮白心裡生出一絲厭惡,他來做什麼?
“劉太醫,就是這兒了。”李全安領著太醫來到院子,模樣畢恭畢敬。
當李全安看到阮白的時候,臉上堆積出了笑意,“小福子,這位是聖上特地賜給五皇子看病的禦醫,來給五皇子看傷。”
不知是不是錯覺,阮白從李全安說話時,親切的神態中察覺到了一絲對他的諂媚,和從前的李全安仿佛兩個人一樣。
有些怪怪的。
太醫帶著藥箱進了屋子,幫謝衡之包紮好傷口,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,留下了藥便離開了。
李全安卻沒有走,他搓著手,麵露諂媚:“小福子,你看咱家也不懂醫術,幫不上什麼忙,不過,五皇子要是有什麼彆的需求,你都可以來找咱家。”
阮白不知道怎麼幾天沒見,李全安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,“不用,你趕緊走吧。”
要是往常,聽到這種話李全安肯定會生氣,但是今天他卻依舊麵露討好的微笑,“好的,咱家這就走。”
阮白驚訝地看著李全安的背影,咋舌,“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謝衡之睜開眼,淡淡道:“不用搭理他。”
阮白點了點頭,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事兒,從櫃子裡摸出一包紅色的喜糖。
“你上午離開之後,一個宮女過來送了一包喜糖。”
“嘗一顆嗎?挺好吃的。”
阮白剝開糖紙,將糖遞給了謝衡之,謝衡之看著糖果,眸子微沉,緊張地看向阮白,“你沒有吃吧?”
“吃了一顆。”阮白看向謝衡之,“怎麼了?味道挺甜的。”
不知道糖果裡麵是不是放了某種中草藥,吃起來是,甜味中有股淡淡的草藥香味。
謝衡之從床上坐了起來,神情凝重地握住阮白的手腕。
“乾嘛?”阮白對謝衡之忽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,一顆糖而已,至於這麼緊張嗎?
“糖裡有毒。”謝衡之剝開其餘幾顆,都是有毒的,可是他看了阮白的脈象,不像是中毒了。
“有毒?”這回輪到阮白驚訝了,可是他吃完之後一點反應也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