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白注意到他的視線,心裡咯噔了一下。
現在養父還願意與他虛與委蛇,如果讓養父知道,自己已經看清楚他的真麵目,知道他發現了手辦裡有針孔攝像頭,恐怕連裝都不會再裝了。
“對不起爸爸,手辦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下,是我太大意了。”阮白趕緊低下頭,像是犯了錯的小孩,做出自責與羞愧的神態,他清楚養父很吃這一套。
養父很喜歡他乖巧順從的模樣,隻要他聽話,不做養父不喜歡的事情,養父就會總對他和顏悅色的。
果然,養父笑了笑,“沒關係,給爸爸,爸爸給你修好,好不好?”
“謝謝爸爸。”阮白臉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。
少年皮膚白皙,五官秀氣,笑起來靦腆又可愛,阮臻盯著阮白露在外麵的一截細長雪白的脖頸,眼底的齷齪想法幾乎要呼之欲出。
他已經等了足夠的久。
在孤兒院的時候,他第一眼就相中了阮白,那麼乾淨漂亮的一個小男孩,站在一群孩子中,一雙圓潤的眸子笑起來亮晶晶的,讓彆的小孩黯然失色。
在得知血型匹配之後,他毫不猶豫地收養他,把他養在身邊,如同養了一株漂亮的菟絲花,他監控著他,看著他依附著他生存,一點點的長成他想要的模樣,將他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,掙脫不開他來。
幾乎算是入贅做上門女婿的他,尤其喜歡阮白這樣乖巧討好的模樣,喜歡他的順從聽話,也喜歡看到他眼底對他的孺慕和依賴。
原本他是把自己兒子的心臟換給阮白,然後,把他帶到末世裡他們的隱蔽安全基地,他特地為他準備了一個單獨的房間,在這裡,他對阮白所有齷齪的想法,相信阮白在他的慢慢調、教之下,都會實現。
都怪那個可惡的女人,在他們搬進末世基地前一天,她得意洋洋地告訴他,她買通了醫生,阮白接下來的心臟手術並沒有做,他已經死在了病床上。
他一直以為阮白死了,為此感到無比的惋惜和後悔。
後悔沒有早點下手。
這種後悔直到依附著他的菟絲花帶著彆的男人出現在他麵前的一刻,放大到了極點。
他的菟絲花,被人先摘到了果實,被先人嘗了味道,先他一步被彆人弄臟了。
他寧願他死了,也不願意他被人弄臟。
可是,阮白現在就站在他麵前,沒關係,以後他會好好的把他洗乾淨,把他從內到外都變成他的所有物。
阮白不知道為什麼,養父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,眼神變得陰翳恐怖,他直覺這樣下去,可能會有不好的發生。
“爸爸,還好你沒事。”
養父眼底閃過一絲詫異,“嗯?”
“爸爸,自從喪屍爆發以來,我一直很擔心爸爸,雖然誤會了爸爸,但是在心底卻一直希望爸爸沒事,還好能再見到爸爸,看到爸爸安全,我很開心。”阮白低著頭說完,手心裡捏了一把汗。
望著養子烏黑柔軟的發絲下那張乖巧的麵容,阮臻眼底地戾氣逐漸散去,臉上逐漸擠出一個笑容來,他摸了摸阮白的臉頰和脖子,“我就知道,小白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孩子,懂得關心爸爸,擔心爸爸的安危。”
養父的手緩緩地撫摸過他的脖頸,像是故意般,緩慢地摩挲著他脖頸處的皮膚,阮白雖然沒有躲,心裡卻是一陣反胃。
阮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,養父他似乎很喜歡玩這種“父子”遊戲,並不著急將自己的真麵目暴露出來。
晚上,養父敲響了阮白的門。
阮白想裝睡不搭理,但是養父敲門聲愈發大,“小白,你睡了嗎?”
阮白隻好裝出睡眼朦朧的模樣打開了門,養父穿著睡衣,帶著眼鏡,捧著恢複如初的手辦遞到了他麵前,“看,爸爸幫你修好了。”
“哇,爸爸真厲害!”阮白裝作高興地接過手辦。
就在這時,養父突然說道:“小白,你一個人睡習慣嗎?要不要爸爸陪你睡?”
阮白心猛地抖了一下,臉上的假笑幾乎要維持不住,“爸爸,我不是幾歲的孩子了,我自己一個人睡能行的。”
養父注視著他,眼底默默含著溫情,“可是在爸爸眼裡,小白一直都是個小孩。”
阮白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,羞紅著臉說道:“可是爸爸,我已經長大了,能自己一個人睡的。”
好在養父沒有強迫他,大概是覺得也不急於一時。
他笑了笑,“好吧,小白已經長成大孩子了,那小白早些睡。”
“嗯,爸爸你也早點睡。”
“記得把手辦放回原處,彆再摔壞了。”
養父叮囑完,關上門離開,阮白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他把手辦放回了原處,看著手辦腰間對著床的攝像頭,感覺到了一陣無語。
這一晚上,阮白睡得不是很好。
總感覺有人在看著他。
早上起來的時候,阮白眼底一片青黑。